她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之前还以为霍慈对沈随安念念不忘。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霍慈身边一直都没人。
如今乍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她总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他是谁,今年多大了,什么学历,在哪里工作,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在北京有房吗?哦,没房也没关系,她可以给霍慈陪嫁一套房子。
到时候霍慈还不用看公公婆婆的脸色。
柳如晗和那些夫人约着喝茶的时候,聊起来都是各自孩子的事情。听着其他人对自己女儿或儿子的另一半诸多不满时,她就在偷偷地想啊,要是小慈以后找了男朋友,她可不会这么挑三挑四的。
只要人品好,对小慈好就行。
等到了这天,这才几分钟的时间,她恨不得连霍慈什么时候领证生孩子都想好了。
“两位坐吧,”霍慈住的单人间,屋子里有专门待客的沙发。
这还没坐下呢,沈方棠的秘书领着值班医生进来。沈方棠是卫计委的领导,因为是私人行程,再三交代秘书要低调。没想到值班医生还是过来了。
医生一进门,沈方棠没摆什么架子,说道:“孩子这几天麻烦你们了。”
“沈主任这是哪里的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本来霍小姐的枪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刚说完,沈方棠眼中划过惊讶,再去看柳如晗的表情,更是震愕地不知所措。
“不是说阑尾手术,怎么又变成了枪伤了,”他赶紧伸手扶住柳如晗的肩膀,生怕她真昏过去。
医生一愣,如实说:“霍小姐,确实是枪伤啊。这……”
霍慈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柳如晗一辈子风平浪静的人,连抢包这种事情都没在她身上发生过。所以她才会对霍慈阑尾炎的谎言毫不怀疑地相信,现在居然告诉她,霍慈是中枪。
她头都是懵的,靠在沈方棠的身上,只觉得腿肚子都在软。
沈方棠叫秘书和医生细谈,把人支走了。
柳如晗看着她,身子在抖,眸里含着泪,终究是颤声问:“霍慈,你有当过我是你的妈妈吗?”
“对,我是罪人,我让你家庭不完整了,我让你爸爸……”
“够了,”霍慈在听到她提起霍明舟时,赫然开口阻止她。霍慈抬头看着她:“我只是不想吓着你而已。”
母女两个都沉默了,沈方棠捏着她的手心。
霍慈疲倦地说:“你们都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柳如晗泪眼朦胧,沈方棠知道今天不适合再继续聊下去。便说:“我先带你妈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临走的时候,他对易择城说:“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原本易择城是准备送他们下去,不过沈方棠不放心霍慈,叫他留下来。他送他们到电梯里,柳如晗盯着他看了许久,却什么都没说。
等易择城回病房的时候,看见霍慈已经从床上起来,她趴在阳台上,安静地看着楼下。
“别着凉了,”房间里虽然暖和,但她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趴在窗前。
易择城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他双手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口,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明明她那么高挑,可是在他怀里却是这么小小的一团。两人都安静地看着楼下,直到住院处大楼的门口出现几个身影。
“你说她怎么那么爱哭,”霍慈闷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