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原本不理解,差点儿和她吵起来。
摄影展的最后一天,人不算少。
北京站的售票都是在几分钟之内结束的,这些天以来,媒体对于这次摄影展持续报道,霍慈的名字不时登上热搜。无国界医生这个话题,再一次被人大规模的提及。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为了理想,用医术去拯救那些生活在贫困和战火中的人们。
特别是这些医生本身都拥有很优越的生活,他们却甘愿放弃。
在这个浮躁喧嚣的社会中,并不是一切都为了金钱而生。总是有一群理想主义者,永不放弃着。
而霍慈的摄影展,就是记录着这个群体。
北京站一经开展,造成了巨大的社会效应。现实和理想这个永恒的话题,似乎又找到了新的注解。
而霍慈,她也不再是一个商业化的摄影师,一个只能拍摄时尚杂志和广告的摄影师。
她也能拥有一颗温柔善良的心,能去捕捉那些叫人感动的片刻。
最后一天,她亲自来展览馆。这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可是她心底最期望的那个人,却没有来。霍慈流连在这个展厅,周围很安静,每个人都在安静地看着墙壁上的照片。
直到她看见一个女人,站在一张照片面前,她低头翻了翻包,却没找到纸巾。
霍慈走过去,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女人有点儿惊讶,却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直到女人转头看着她,有点儿惊喜地问:“你是这个摄影师吧?”
门口有霍慈的照片,女人认出她了。
“你喜欢这张照片?”霍慈轻声问。
这是全场唯一一张易择城的照片,他侧对着镜头,那是他们到达利比里亚时,霍慈拍摄的。彼此,他的手掌被同伴的手术刀割破,面临着最危险的职业暴露。
霍慈抓拍了他安静站在那里的背影,他温和地看着那些非洲儿童,看着他们把一个破烂的塑料瓶,来来回回地踢着。
即便是处于那样的时刻,他也不曾怨恨着。
女人用纸巾擦了擦眼角,柔声说:“我很喜欢,你拍的很好。”
霍慈仰起头,看着墙壁上的照片,男人坚毅的侧脸,让她的心房一下饱胀起来。她为什么要和他生气呢,她那么爱他,希望他永远开心,为什么她要和他闹别扭呢。
一瞬间,她也觉得,她简直是个蠢货。
就在霍慈怔怔地时候,白羽走了过来,轻声说:“霍慈,易先生来了,正上楼呢。”
这几天,易择城一直没来,白羽也知道他们是闹别扭了。方才他站在二楼栏杆旁,看见他进门,赶紧进来通知霍慈。
霍慈听了,转身就往外走。
她走地太匆忙,以至于差点儿撞到进来的人。
易择城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低声问:“跑什么?”
霍慈紧紧地抱着他,他已开口:“对不起,霍慈。”
“我应该站在你这边的,”霍慈低声地说,她应该不问缘由,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的。
等说完,她又觉得委屈,“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见她这幅模样,易择城的心早软了,他轻声说:“是工作耽误了,我应该早点儿给你打电话。”
他伸手摸了她的脸颊,声音温柔。
霍慈想了想,抿嘴:“我已经让白羽去谈解约的事情了。”
易择城的心早已经软地一塌糊涂,他歉意地看着她:“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