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时垂于身侧的手指微动,准备挥手弹开那指在自己喉结处的剑尖时, 离他们所在地不远处, 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与求救!
两人出奇一致的侧耳转向声音的来源处。
听那声音的高昂与尖细之度,是个女人无疑。
魏时也不着急摘下绑在眼睛上的布条, 挑眉用食指和中指将将军指过来的剑尖拨开,语调平淡:“这军营驻扎之地, 当真是刺激得很呐。不去看看吗?”
将军盯着面前人的脸, 缓缓地收剑入鞘。用剑柄抵着魏时的后腰一脸冷漠:“去看看。”
已经错过最佳时机,只能再找其他机会。
将军脸色暗沉地盯着面前的背影, 握着剑鞘的手越攥越紧,连指关节都发白了。
两人一前一后,不慌不忙地向发出求救声的地方走去,根本就没有救人的焦急。甚至, 还开始攀谈起来。
魏时趁着空闲, 再次将录册和笔拿了出来。他用舌头舔了舔笔尖, 一边说,一边记录:“元帝一十三年夏至,当朝车骑将军薛厌押送军饷至落焰城外。因无意撞见其湖边沐浴被其危及性命, 时恐命绝于此, 报国无望。”
一边写着,魏时还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难报圣恩的郁结。其中戚戚之心, 直教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薛厌:……
“呵……”薛厌嘴角一抽, 鄙夷之意溢于言表, “都说宁犯强人刀莫犯文人笔, 经此一次,薛某算是真正领教了。”
魏时虽然背对着薛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到对方是个什么样子。他一手提笔,一手端册,翻着眼皮做作地叹息道:“如今当真是世风日下,堂堂军营之中,竟然混进了女子!也不知是谁带进来的。如此有伤风化之举,一定要上禀严惩!”
听到魏时这话,薛厌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在看到自己抵在对方后腰上的剑柄后,恍然挑眉。亦将原被意外的神色转变成鄙夷。
到底是文人骨头软,一旦受到危及性命的威胁,立刻服软示好。也就这些欺善怕恶的软骨头,一天天就知道用那两张嘴皮搬弄是非!
想到这里,薛厌的脸色更臭了!她隐藏十余载的秘密,竟然被这种人撞破!真是……
“快点!”薛厌握着剑柄的手腕一转,直接用暗劲戳向魏时的后腰。
魏时身型一震,连带着脚步都有些凌乱。
疼吗?
当然!任谁被人戳到肾都会疼的!
不过,也没有魏时反应出来的严重。他是走到半路才惊觉自己现在是一个身娇体弱的文人,表现得太过强悍会崩人设。
同时他也在庆幸。要不是苏小小突然发出求救声,他还真就直接来个空手夺白刃,把薛厌制伏了。如果真的这样,那乐子就大了。
只是……
“素闻魏大人不屑行伍之流,那刚刚为何能用旋子躲过薛某的攻击?”薛厌突然想起刚才的事,一时间倒竖着眉毛警惕地问道,“再有,那隔空取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她气乱智昏,竟然忘了刚刚发生的古怪事情。
就算不论这人适才躲过自己攻击的身手,单单是挥手令一丈之远的衣物自己飞到手里,这就很不正常!她竟然连这个都差点忽略。
果然,还想着对方一定不要想起来,却没想到意外总是来得这么意外。
“放肆!”魏时突然怒喝道。
薛厌还以为对方在吼自己,刚打算拔剑相对时,却感觉一阵疾风自脸上掠过,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