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监狱长,他们坐着车回去的时候,没骨头的崛越真毫无形象可言的靠在门窗的棱角,垂着眼不知道是在打瞌睡还是在发呆。一直介怀崛越真得到斯坦因承认:是他偷走了她的血之后,所提到的『死得那么彻底还能复活』之人,欧尔麦特在路途随口问了一句。
“唔……那就是个控制欲MAX的疯子,想统治全宇宙的野心家。”
崛越真缩了缩肩膀,折磨她神经和筋骨的痛楚制造出大量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因着天热,冢内警官车内的冷气一直是打开的,被凉风一吹,牙齿都被牵连的颤了一下。大概是发烧了,全身上下都发冷发虚,抵在车窗的额头却把玻璃熏出一层雾气。
“很久以前就已经魂飞魄散的阿修罗”
崛越真念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声音轻飘飘的。
杀死阿修罗曾是弭真为之奋斗一生的夙愿,阿修罗的死亡也曾是弭真所得到的最好礼物。阿修罗死后,弭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她每天活着都感到神经紧绷,充实又充满挑战的敌人了。弭真不会因为阿修罗的死亡而感到消沉,她憎恶着厌恶着阿修罗,可也承认阿修罗的强大——当年的星际决战再来一次,弭真没有十足的把握,笃定自己的胜利。
阿修罗的强大远胜之于她。弭真曾能一日即能攻下一颗星球,十日摧毁星际诸族;而将她培养到如斯地步的是阿修罗。弭真苦心积虑十数年,抓住了那个不会再有第二个存在的机会,在幸运女神的最大加持下,以自己的生命为献,诛杀了阿修罗。
她真的没想到阿修罗会跟着她来到这个世界,在这里复活——或者说,她根本没想到,那时已死掉十年的阿修罗竟有能力将命数已尽的她带到这个平行宇宙。重生为崛越真后,她根本没有将这匪夷所思,无从可解的事情同阿修罗联系起来,此后十多年也没。
直至前不久,她查到了「阿修罗」。
想象不到阿修罗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又还留存下多少实力,崛越真看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出神。或者跟她一样投胎成了那对人类夫妇的孩子?亦或者压根就是无实体存在?
可这个地球的阿尔塔纳已经被她如数封印在地脉,她并未感知到任何松动迹象,也没有力量溢出的迹象啊……如果阿修罗取到足够的阿尔塔纳,他要杀死摒弃了阿尔塔纳力量的自己轻而易举,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动手。若是他来到这个宇宙这个地球后就虚弱非常,前些年一直蛰伏在暗中,那么这些年的行动就说明他已经积累足够力量了?
崛越真不知道,阿修罗是不是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如同当年她等待最好时机那般等待着她露出能够一击毙命的软肋?
那她的软肋是什么?
崛越夫妇?幼驯染们?欧尔麦特——?
崛越真一头雾水,茫然不知。她从来不觉得喜欢之人,想要保护的人是自己的软肋。可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阿修罗会跟All FOR ONE合作?All FOR ONE是欧尔麦特的宿敌啊。
崛越真无意识地看向金发英雄,还在等她继续说‘阿修罗’的欧尔麦特表情认真严肃,这是一个从前没听过名字的家伙,但能被崛越真那样形容,想必一定不可小觑,非常危险。连开车的冢内警官也凝神聚气,郑重以待这个崛越真所提到的陌生的阿修罗。
“……老实说,我不知道他如何复活,什么时候复活;现在又是何种模样,何种实力。”被太多想不通的事情困扰,崛越真鲜少地陷入了被动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