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面无表情,问道:“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李成笑道:“不瞒兄台,在下云游四方,喜好结交朋友。方才见兄台器宇轩昂,眉宇间自带一股清气,想必也是修道中人。”
“哦,何以见得?”
青年人听闻,眉梢突然一动。这李成身上既无道法,也无甚异宝,一眼便知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修道者身份的?
那李成哈哈一笑,颇有一番自得,道:“在下虽不曾习道,不过对修道之事却是知之不少。凡是修道者,皆有辟谷一说,这方圆数十里之内,此处乃唯一一处补充食物之地,兄台既不曾进食,反而豪饮半坛烈酒,不是修道之人还能是什么?”
李成话锋一转,又笑道:“不过嘛,在下修道之人虽见得不少,像兄台这般气宇轩阿昂之人却是不曾见到。”
青年人暗自点了点头,这李成虽说看上去举止轻浮,不过心思却是异常细腻,单凭举止,便已断定自己乃是修道之人。
这时候,那李成已将酒碗端了起来,笑道:“如何,秦兄现在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否?”
青年人面色一缓,将酒倒满,端于身前,道了一句:“干!”
李成哈哈一笑,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笑道:“看来秦兄也是爽快之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青年人见本不愿与外人多接触,不过奈何这李成实在是太过热情,自己也不好扫了对方兴致,索性就由着对方去了。
就这样,二人你一碗我一碗的干了起来,桌面上,很快就多出了几只空坛出来。
青年人自是面不改色,不过这李成却是渐渐醉意上涌。
不过也因此,青年人心底暗自生出一丝钦佩。这些凡酒于他而言,实无过多意义,只能过过嘴瘾而已,就是在此饮上个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事。但这李成就不同了,他乃一介凡夫俗子,再继续这么饮下去,恐怕就得躺个十天半月了。那李成明知如此,却是丝毫不肯占青年便宜,青年每干一碗,他便随之干下一碗,不可谓不是真性情!
这时候,李成身旁的书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凑上前来,敦促道:“公子,切不可再饮了,再饮您可就得将老爷交代的事情延误了!”
然而此时李成酒兴正酣,又哪肯听这书童说话,一把便将书童推开了,醉醺醺的道:“无妨!父亲不就是让我去找道真道长嘛,眼前的秦兄不也是修道之人?我看不如……就让秦兄前往代劳也未尝不可……”
“哎,公子!您醉了,快快停下!”
那书童见李成双眼迷离,说话结结巴巴的,赶紧凑上前来,将李成的酒碗按下。
谁知这李成虽然微醉,不过气力却是不凡,竟一只手推挡着书童,另一只手又启封一坛酒,满满的倒上了一碗。
李成哈哈一笑,道:“秦兄实乃真豪杰,干!”
青年人哈哈一笑,亦是举起酒碗,随即一饮而尽。
那书童见状,心下愈加焦急,不过却是无计可施,只得望向一旁的青年男子。
那书童眼里满是恳求之色,道:“秦公子,小的求求您了,切不可让公子再饮下去了,否则坏了老爷交代的事情,公子定会遭受重责的!”
谁知那青年人却是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既然李兄兴致正高,那便一切如他!”
“这……”
那书童苦着一张脸,断然没想到对方竟会是这样一番说辞。
青年人没有再理会书童,反而再度与那李成对饮起来。不多时,便将这茶棚仅余的十来坛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