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递上,瞧他眉眼间余怒未消,小声问:“阿婴呢?”
龙王抬眸,淡淡道:“你担心我打他?”牵起唇角,笑意带着几分自嘲:“是了,在你心里,我就是动辄体罚动粗的蛮夷。”
素澜叹了口气,将茶盏放下,低眉一笑,软软道:“好酸呀~”
龙王冷着脸,移开目光。
“我何曾有那样的心思,阿婴怕你抓他回东宫教训,所以蓄意把祸水往我身上引,你自己儿子的性情,你不清楚吗?”素澜娇软的身躯坐到他腿上,双臂攀住他的脖子,鼻尖轻轻蹭了他一下,柔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嫌你野蛮了?当真瞧不上你,就该学我怀惜姑姑——”停顿片刻,心中默念几句姑姑对不住,改天送你几样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边附在龙王耳边,悄声道:“——床上挺尸装咸鱼,还非得拉灯,懒得瞧你一眼。”
龙王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拧眉道:“怀惜连这等夫妻间的私密之事都——”
“你可别乱怪罪人。”素澜挑起眉,轻哼一声:“我姑姑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会胡言乱语?那都是虎王的一把嗓子……他一生气,说起话来都像在练虎啸功,整座王宫的人都能听清。”
这段话说完,素澜抱住他,在他耳旁轻轻吹气,调笑道:“我待你不好么?沉楼,你扪心自问——在外头也就罢了,在宫里,我见了你都是忍不住上手的,都快坏了我在阿婴心中的光辉形象,叫他以为我本性风流了……我还对你不好呀?”
龙王沉默良久,组织了下语言,看了妻子一眼,开口:“澜澜,你别总和阿婴一道……说我。”
“说你?”素澜怔了怔,笑出来:“哦,你说我们在背后笑话你呀。”叹了一声,语气正经:“那是你来的不巧,平时……咳,大多时候,我可都是在阿婴面前说你好话的,就像在你面前,我说你儿子好话一样。谁叫你们一见面就像仇人,我也没法子。”
龙王狭长的眼眸闭了闭,眉心依旧拧成一条线:“我并非过于苛求他。素澜,他虽然维持孩童的面貌,但九万岁了,修为方面尚且好一些,他的诗文功课……我实在看不过眼。当时你……”想起妻子带肉身跳轮回台,时隔多年,依然一阵惊心,静默片刻,才又道:“你在下界的那个公寓里,失忆了一无所知,我叫阿婴将你的名字告知与你,结果他嫌素澜二字笔画太多,写成了苏兰,一个字就算了,两个字都是错别字。”
素澜听他开始告状,心中无奈,劝道:“阿婴天性聪明,只是玩心太重,我劝劝他。”
“而且九万岁了,我忍他一月两月也罢,这都多久了,时不时还要你住在东宫——”
素澜睁大眼睛,打断他:“沉楼,他的蛋壳还在,我要孵蛋啊。”
龙王薄唇微微动了动,眼中划过一丝恼恨,最终却没将堵在心口的话说出来。
素澜看在眼里,只是无声叹息。
这么久了,阿婴不肯褪下蛋壳,总要她晚上陪着睡,其中内情她怎会一无所觉,见孩子欠缺母爱又没有安全感,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补偿。
然而……
素澜看着龙王,半天无语,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沉楼,你……你平时总吃醋,我也都不说你了。可阿婴是你儿子……你连你儿子的醋都要吃?!”
作者有话要说: 在快穿世界中锻炼出流氓本性的帝女。
我很委屈你们为什么总笑话我的龙王。
是的我疯起来会跟儿子争宠的三界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