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皇后惹上了弑君谋逆的嫌疑,虽然她派系的朝臣及时刹住了,并没有不惜一切的力保他,但周畅源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绝对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
朝堂之上,在假梁元轩继位登基以前,还不好着手收拾,但是首先——
他夺下皇城统治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彻查宫中,本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原则,以清剿王皇后余党的名义,将王皇后乃至于梁帝的心腹都逐一揪出来铲除了,以方便他以后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
因为梁元轩的归来十分突然,加上前段时间梁帝因为在疑心梁晋的身世,所以朝中只是在提前准备他的身后事,却不曾得到谕令一并准备新君的登基大典,这也就导致礼部和鸿胪寺方面需要几天的时间准备,假梁元轩才能正式登基为帝。
不过么——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期间已经是他在掌权理政了。
又当然——
他就个表面上的幌子,真正在南梁当家做主的人还是周畅源。
“主子,现在整个皇宫乃至于皇都都落入了阮先生之手,因为北边的那一场战事,满朝文武都投鼠忌器,现在只将阮先生带回来的那人视为救命稻草,指着他能稳定朝局,化解干戈,所以根本就没有余力去怀疑他身份的真假。”林昉等人护送梁晋回来也有几日了,是亲眼看见了这皇都乃至于皇城之内的动静的。
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周畅源居然有本事偷天换日,不仅一脚踢开了王皇后这只拦路虎,还将她用做了垫脚石,就这么一举将南梁的朝政握在了手中。
说来荒唐,却又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
梁晋在这期间并没有试图冒险进宫去见宜华,因为他知道周畅源一定已经摆好了陷阱在等他。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的,却不能为此连累了宜华。
所以,他人虽然是回来了,却忍住了,以不变应万变,只先隐在暗处观察周畅源的一举一动。
这几天举国大丧,尤其是在皇都,天子脚下,所有的茶馆酒楼这些都关了门,此刻他就坐在一座闭门歇业了的酒楼雅间里面无表情的从掀开一角的窗口看着外面街面上萧条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听见林昉的感慨之后,他也没多少触动,只是轻轻的晃了晃手里的酒盅,自嘲似的冷笑:“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不算意外,先生他忍辱负重,蛰伏在梁元轩身边那么多年,本来手里就是有本钱在的。本来我还纳闷他准备通过什么渠道来拿下南梁的皇权……果然啊……叫他一声‘先生’,这也不算是辱没了本宫,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招。这么算下来……王氏死的也不算冤了。”
弄了一个假的梁元轩出来,亏得他能想出来。
不过自己制造了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傀儡,相比于扶持其他的草包皇室,这对周畅源来说确实是更保险也更有利的。
一是梁元轩的余威能让他快速的在朝中站稳脚跟,并且镇服了朝臣。
二是这个冒牌货既然是周畅源的傀儡,只会比他从宗室里另外选一个人出来会更听话也更好操纵。
“假的终究是假的,宫里的探子传信出来说王氏死前还曾以死控诉,揭发那人的假身份……主子,您说那些朝臣是不是提前就被先生收买了?要不然……他们真的就心里全不怀疑么?”林昉总觉得周畅源的所有计划都进行的太顺利了,顺利到会让人觉得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