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也跟着出事了?”林昉跟着忖道。
周畅源一定会斩草除根,不会放过王家的任何人,但王修齐在他眼里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就算是随手杀了,也不需要大张旗鼓的炫耀宣扬。
梁晋手里摩挲着那个酒盅,思忖了片刻,眼中眸光闪烁,当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随后,他却什么也没说,只重新整肃了神情又抬头问杨枫:“先不管他了。对了,探子那边还有什么新的消息?”
“哦!有!”杨枫也赶忙敛神,“昨天入夜时分,先生身边的那个心腹季同带了几个护卫秘密乔装出城了,一开始探子以为他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尾随盯了他半日多,刚才又传回消息,说他是紧急北上了,应该是赶赴大胤边境去了。却不知道……是去给任剑铭下达进一步指令还是另有别的事。”
梁晋听到这里,就茅塞顿开般缓缓的笑了,笃定道:“那他一定是去见大胤的晟王了。”
梁晋和林昉互相对望一眼,显然都还有点不相信。
“不明白?”梁晋目光促狭的扫过两人一眼,“刚才就说了,如果明刀明枪大到了战场上,先生他对晟王,绝对没有任何的胜算,现在他好不容易设计拿下了南梁的朝堂,为了守住这难得的胜利果实,就一定要想办法解决掉两国边境的冲突的,而现在他在晟王面前唯一可用的筹码……便是晟王妃娘家的陈年旧事了。”
萧樾那个人,出事作风强悍,可谓是软硬不吃的。
周畅源自己作死,先去动了元洲城,这就等于拔了虎须了,其实按照常理来讲,这个局到这里有应该是无解的。
可偏偏,武家有个短处和把柄落在外面。
这已经是周畅源唯一可以利用拿来跟萧樾讲条件的了。
林昉两人都露出毛瑟顿开的表情。
杨枫却对此并不乐观:“那殿下您说晟王会受他威胁吗?虽然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武家的二房老爷,严格算下来晟王妃乃至于武家的其他人其实也都算是受害者,可是通敌叛国之罪,向来是要连坐九族的。现在大胤边城才刚出了事,百姓遭难之后,情绪一时半刻的平付不了,这时候要暴出了那件旧事,搞不好是要闹出大乱子的。不管于公于私,晟王……应该都会又顾虑吧?”
大胤方面会不会起动乱,这当然不是杨枫会去操心的。
只是——
梁晋现在势单力薄,想要翻盘就需要助力,如若萧樾真的被周畅源挟制,哪怕只是暂时拖住了……
眼前的这个局面可就要彻底僵在这里了。
林昉显然和是和他一样的想法,一样的面露担忧。
梁晋将酒盅的清酒倒进口中,却是表情闲适的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来:“晟王他就不是个会受人胁迫的人,何况他周畅源还是个有前科的,几次三番的利用他身边的人兴风作浪,这一次他想凭此一事去牵制晟王并且翻盘,只能说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了。”
武家就算是落了把柄在外面,以萧樾的手段——
最不济,他挥兵南下,灭了整个南梁,这样元洲城的居民百姓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那么后面就算周畅源抛出武勖通敌叛国的罪证来,萧樾也大可以反咬一口指他是无中生有的意图颠覆大胤的朝局。
在绝对的武力和势力面前——
其实,还真的没有什么局面是完全无法逆转的。
是周畅源太天真了,他把阴谋诡计玩的多了,从暗中操纵吃了几次甜头就误以为他能凭借这些手段掌控全局了。
“那……”杨枫还是心里不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