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提了筷子吃饭,吃了两口这才想起来:“往京城去一封信,将此间诸事告知王妃一声,省得她自己揣测之余还要胡思乱想。”
“是。”雷鸣答应下来,“郑将军战死,陛下当是会把定远侯再派过来了吧?毕竟王爷您身份特殊,加上南梁朝中还有要事迟早还得您出面去处理,他总不能指望着让您常驻在这军中来托底吧?”
萧樾大口吃着饭。
军中大锅饭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将就着果腹,好在他对这种情况也不陌生,一整个晚上没睡,现在吃东西也是个吃,嘴里没什么味道,味同嚼蜡一般。
他先是没说话,三两口吃完饭,等漱了口之后就直接双腿往桌案上一横,就那么直接靠在椅背上闭了眼,“是不是武青林,这不清楚,但总归他是得派一个人过来的。南梁方面你盯着点儿,梁晋脱险之后应该会第一时间联系本王的。”
常在军中打滚的人,都有这样的本事,无论怎样简易的环境下,累惨了就可以瞬间入睡。
雷鸣拿了他的披风过来给他盖在身上,也不敢走远,出去交代了下头人两句话就也回到帐篷里,萧樾睡在椅子上,他就躺到榻上打盹儿去了。
萧樾睡了没到两个时辰就醒了,起来洗了把脸,外面曲林就匆匆赶了过来:“王爷,皇都方面有消息了。”
萧樾示意他进来,听他把南梁朝中诸事陈述了一遍,倒是和梁晋一样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雷鸣却很是震惊:“梁元轩?所以周家二爷这是找了个替身去浑水摸鱼了?他竟然还真的骗过了南梁朝中的文武百官?”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障眼法要用的好也是不容易的。”萧樾倒是对此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一边喝着一杯浓茶提神,一边厚唇冷笑,“而且照本王看来,他这个替身也绝对不会只是在这三两年之内才仓促准备的,虽然说天底下相像之人的确是有,但要找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吻合的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应该是在梁元轩还在时,这个人就已经在他们手上了吧,那时候给梁元轩训练一个替身出来,可能是为了应付别的不时之需,但可惜人还没用上,梁元轩就先死了,现在刚好遇到这样一个场合,周畅源就顺水推舟了。”
南梁的朝臣虽然现在都有拿梁元轩做救命稻草的意思,但毕竟关乎皇位传承的大事,最起码那个替身身上不能有十分明显的破绽露出来,他们这才可以心安理得的自欺欺人。
探子探听到的消息说是根据样貌和身上旧年的疤痕印证的身份,一年半载的旧伤和七八年以上的旧伤痕,这其中还是有差别可以区分的。
既然这上面都没留破绽,就说明这个替身的存在确实不只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雷鸣对这些细节并不是太关心,反而觉得事情很是棘手起来,又问萧樾:“梁元轩这个人以往在南梁朝中威望很高的,怪不得周畅源会有恃无恐的对梁太孙下手,的确,只要这个人一经露面,他就占了绝对的优势,现在又因为边境的这一场战事做引子,那边朝中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如此一来……南梁就等于是真的完完全全落到了周畅源的手里了。”
周畅源利用梁元轩名头,的确是占尽了优势。
萧樾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如你所言,南梁的朝臣拿这个人是当救命稻草的,他们这权势和地位得来的太容易,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样,也留了弊端,那就是根基浅薄。南梁的大部分朝臣都是因为需要一块挡箭牌才依附他们的,一旦有朝一日,这块挡箭牌不能替他们正风挡雨了,他们权衡利弊,立刻就会变成墙头草,将他舍弃的。局势翻转,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就且看有没有人能利用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