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他,还是不过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而已。
而现在,身陷囹圄,眼见着大难当头——
在场的众人才惊觉……
这位小太孙居然还是很有几分胆识和气魄的?
那些御林军侍卫只是听命行事,并没有因为他一句话而迟疑,仍是迅速的冲上来要将他拿下。
杨枫和另外三名护卫当即挺身而出,将梁晋和南阳侯护在了身后。
因为能混进宫来的人数实在有限,为了尽可能的保险一些,跟在梁晋身边的这几个都是他手底下的绝顶高手了。
梁晋和南阳侯本来就站在身后是一株大树的死角里,杨枫四人以一个扇形为护,各自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三五招就将冲上来的侍卫逼退了开去。
他们没想到梁晋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仓促间就都一点畏首畏尾起来,踟蹰不前。
而跟梁晋一起被堵在这广场上的另外那些官员则已经作鸟兽状散,尽可能的避开这战圈远远地。
梁元轩的替身站在御林军后面,眉头紧皱。
梁晋却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往他身上落,只遥望着远处站着的周畅源,居然还笑得出来:“先生,你我之间好歹是师生一场,您是对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就这般没有信心么?只派一个冒牌货出来与我过招?说实话,我还以为您的初衷就是要把我这个皇孙给养废了,好直接将我一脚踢开,省得会妨碍你谋朝篡位的大事呢。”
他这样口无遮拦,虽然被调过来围剿梁晋的这部分御林军都已经提前被洗脑并且敲打了一遍,可到底也不都全是周畅源的自己人,那假梁元轩心里一慌就厉声斥责:“休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了。本宫看在你是晚辈的份上,今日也不想赶尽杀绝,只要你识趣些,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宫会饶你性命,并且保住你的尊荣,许你一世荣华!”
虽然明面上,这里是他在做主,那位阮先生一语不发,可是大家谁也不是瞎子。
现在这广场上剑拔弩张,两拨人在拼命,作为太子的梁元轩亲自出面控场,可是作为他幕僚的阮先生却躲的老远的站在高处……
那姿态,像极了一个在观棋的高妙的棋手。
这个场面状态,本来就很不寻常。
所以,已经有人在暗中不住的观察在场的这三个主要当事人的神情和反应了。
而因为周畅源一直岿然不动,梁晋这才勉为其难的从远处稍稍收回了目光看向他那个傀儡,讥诮道:“你在别人面前虚张声势也就罢了,咱们彼此知根知底的,就不需要在本宫的面前装了。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个什么来历,我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你也不用摆什么长辈的谱儿,你这门亲,我可不敢认,而且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他的身世也有问题,但是生来就有问题,而且他还一早就知道,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早就习以为常。
这番话,看似是在否决梁元轩的身份,但实则又何尝不是在暗讽他自己?
只不过么——
他这心态是真锻炼的太好了,即便是这般自我调侃,也不见丝毫的心虚和胆怯,反而是气定神闲,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假梁元轩对他的出身是有所耳闻的,只是周畅源因为怕被大胤方面找借口攻击,而下了禁口令,不准提梁晋身世的事了,他也不能违背。
这时候,见梁晋不知死活的还在揭他的老底,已然恼羞成怒,再次大手一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