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性命的事,骤然被梁晋当众提起,他目光也是下意识的心虚的闪躲了一下。
他是被下了毒,而且还是和梁晋预料中的一样,周畅源是长期让他服毒的,然后定期给他能缓解他毒性发作的所谓解药,这种毒,没办法清楚,只能压制。
周畅源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来控制他,久而久之,他只能听之任之,对周畅源的所有安排和命令都言听计从。
哪怕是现在——
危急关头,周畅源一声不响的丢下他跑了,他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反而是只能抱着最后的一点幻想和希望,期盼着周畅源能脱身成功,因为如果周畅源脱身了,如果他还想要他这个棋子和傀儡,没准还会转头设法营救他,可如果周畅源也栽进去了,那么他也就拿不到下一次的解药了,换言之——
便是死路一条。
为了给周畅源争取时间,这人随后就强行冷静了下来,梗着脖子不认:“竖子小儿,胡言乱语。要谋朝篡位就谋朝篡位,你哪儿来的这么些借口?不过本宫也不妨告诉你,今日就算本宫不甚落入你手,你也别想着得什么好。”
说话间,他也是豁出去了,目光扫过在场剩下的零星几个官员,脸上挂上了恶意的笑:“你就不好奇,剩下的那些官员都去哪里,还有他们会遭遇怎样的后果么?”
周畅源一开始把人调开了大部分,是因为他还存着指望,并没有想要把整个南梁都灭了。在这里,听了梁晋“胡言乱语”和他们下作手段的这些人,肯定是要灭口的,他却不能把满朝文武全杀了吧?
可是现在,如果他谋事失败——
那么以那个人的心性,他肯定是多拉一个陪葬就多拉一个的。
梁晋一开始确实没多想这方面的事,这里跟他在一起的这些人会被灭口他知道,却是真的没想到特意被提前引开的那些人是否也会成为周畅源拿来垫背和泄恨的目标。
他心头微微一动,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假的梁元轩见状,心里却是微微松了口气,紧跟着就略显得意的冷笑起来:“玉石俱焚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知道的,今日你既是坏了我的事,你以为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留给你吗?识趣的,便放我们走,也或者你自己退出去,不要再与本宫为难,否则……本宫就拿这座南梁的朝廷给自己陪葬了。你葬送了这南梁的天下,可是要受千夫所指的。”
梁晋对那些官员没什么感情,可周畅源这个人丧心病狂成这样,他心里却不免咯噔一下,更是担心起宜华的处境来了。
而与此同时,周畅源从太极殿后殿的密道里退出去之后,直接就奔的是提前给自己留好的以备不时之需的北边宫门,他自己是直接准备过去的,因为提前也交代了季同去接宜华到那边会和。
这边他正走的匆忙,却见季同浑身是血的独自踉跄着追了过来:“主子,出事了,长公主被劫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