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清楚梁帝的目的和打算了,陆启元也从一开始就知道梁晋只是个挡箭牌和替死鬼,对这样的人,他没必要花心思。
而现在,梁晋却说在他根本没把梁晋当回事的时候,梁晋却已经在观察和研究他了。
他跟了梁帝这些年,自认为眼光很毒,看人也很准的,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看错眼,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纨绔皇孙居然不仅心思缜密还懂得筹谋大局,为长远打算,原来远在他寂寂无名之时就已经在尽心经营,在为将来铺路了。
现在的梁晋,时年也不过只有十六岁而已!
还是个少年!
陆启元心里感慨,这时候却尽量不叫情绪外露,也跟着讽笑出声:“老奴愚钝,自然比不得小殿下您的深谋远虑也用心良苦。现在看来姓阮的那个逆贼想来也是轻敌,被您给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吧?他自以为得逞已经将您截杀在半路上,您却技高一筹,又逃出生天了?”
“也不全是。”梁晋道。
跟陆启元这样的人,他没必要拐弯抹角的耍心机,还不如直来直往的谈谈,能谈拢那自然再好不过,如若不然——
一拍两散也省得再浪费时间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横竖就是本宫和那位阮先生都各有手段和私心,最后本宫侥幸拔了个头筹而已,也不需要再提了。如大总管所见,现下这宫里正乱,本宫也忙得很,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去处理善后,大总管还是尽管说些您感兴趣的吧。”梁晋开门见山。
陆启元盯着他的脸。
之前王皇后和周畅源的人联手去揭发梁晋的身世有问题,虽然现在周畅源自己就赶了谋朝篡位的事,他的证词已然不可信了,但是对陆启元而言,那件事就像是一根刺,还是扎在心里的。
他本来以为梁晋如果有问题就一定会心虚回避的……
这时候,反而不免心里有些迟疑。
只不过,这件事他绝对不可能不过问,既然梁晋这么直接,他索性也就心一横:“殿下您既是深谋远虑之人,那老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虽然殿下您才刚回朝不久,但最近这段时间宫里究竟都出了什么大事想必您也是有所耳闻的。纵然姓阮的是个居心叵测的逆贼……”
他说着,就也嘲讽的笑了,意有所指的转头看向内殿的方向:“显然太孙殿下你你这些年也隐藏了好些秘密没叫陛下知道。老奴就实话实说了,除了和贤妃娘娘暗中交好以外,殿下您可还有别的事是在掩人耳目的?比如……您的身世?”
说着话的时候,陆启元的心里是很忐忑的,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梁晋的脸孔,不想放过他脸上哪怕只是一丁点情绪的变化,妄图从最微末处判断对方所言的可信度。
梁晋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一成不变。
其实他可以否认的,毕竟周畅源的身份和他今天刚做的事都已经决定了他所说的话可信度都要大打折扣,加上唯一知道真相的那个乳母金氏早就死了,就算她的儿女也证明不了什么。
可是——
梁晋就只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
“本宫的身世如何,这件事怕是任何人都比我这个当事人更有发言权吧?我自己,不过全都是大听途说而已。”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的确,他敢出生没几天梁元斌夫妻就双双身死,整个东宫的旧部也全被清洗铲除。
他一个襁褓里婴儿,能知道什么?
陆启元被噎了一下,还没想好要怎么接茬,而紧跟着下一刻,梁晋却是话锋一转,又再继续开口反问道:“而且现在再追究了这些还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