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辆坦克不幸被炮弹命中侧面,履带被炸断,侧面装甲被炸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窟窿,整个被掀翻在地。
不用想也知道,坦克驾驶舱内的三名战士肯定是无一幸免。
就算弹片伤不到他们,这样的冲击力也会震碎他们的内脏,活下来的几率比被流星砸中的几率还小。
段景河从了望口里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却笑了。
只是,那笑容之中没有丝毫欢愉之意,有的只是狰狞与暴虐。
随即,他驾驶的那辆坦克再次提速,在一阵轰鸣声中直奔敌人的阵地。
炮弹一枚接一枚的从炮口飞出,狠狠的砸进敌人阵地之中,鲜血、残肢断臂、残土飞石、阵阵浓烟。
整个战场上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道和浓烈的硝烟似乎在证明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从日出打到正午,郝大宝的骑兵先后四次冲进新编第十八师的阵地,杀敌八百余人,自身伤亡过半。
赵大勇的一连协同坦克三次发起冲锋,虽然没能冲进敌人的阵地,但却同样给敌人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远处的刘成低头看了看时间,沉声命令传令兵
“命令段景河、郝大宝和赵大勇立即撤回来!”
“是!”
对面的陈明宇看着缓缓撤退的对手,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打了一上午,兵力比对方多了两千人的新编第十八师却始终处于劣势,伤亡已经超过了两千之数。
期间他几次派人去找鹿毛虎雄求援,可是不但没有等来增援,就连派出去的士兵也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迫击炮阵地被对方炮火两次精准打击,最后不得不分散隐蔽射击,而这样无疑就降低了炮火的集中性和密集程度;
重机枪他也有不少,可是却始终没有发挥有效作用,每挺重机枪的射手都换了不少于十个,却没有一个人能让重机枪不间断的打完一条弹板就会一命呜呼。
这种完全被人压着打的感觉让陈明宇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却既不敢退、更不敢跑、还舍不得死。
一连和骑兵连回到阵地之后,刘成随即让人统计伤亡数量。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骑兵连战死二百四十人,轻重伤员六十三人;一连由于有坦克的掩护,战死一百三十五人,轻重伤员一百一十二人。
算起来,两个连全都伤亡过半,一连虽然牺牲的人数少于骑兵连,但是其中大半以上都是老兵,实际上损失要比骑兵连更大。
刘成默默的把牺牲战士的名单记在那个本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虽说战争的胜利就是用人命换来的,已经两世为人、见惯了牺牲的刘成并不会因此而备受打击,可是心里的悲痛却依然难以控制。
战士们的午饭是在爆炸声中吃完的,其中还有几名战士还没来得及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就被敌人的炮弹炸死。
这顿饭,刘成让负责后勤的运输连把所有的面粉和玉米面掺在一起,给战士们蒸的两合面儿馒头。
这是独立营扩编以来,第一次吃有白面的馒头。
刘成在高远的陪同下巡视阵地的时候,看到了一具馒头还咬在嘴里的尸体。
那名战士很年轻,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
看着那张带着一丝满足笑容的年轻脸庞,刘成站在那里很长时间没有动。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痛恨战争,甚至已经超过了对日本人的恨。
可是,这场战争不仅是日本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