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六娃和王治邦从战壕中站起来,狼狈的抖掉身上的碎石尘土。
王治邦抬头看了看天上正在远去的飞机,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呸!狗草的小鬼子,竟然连飞机都用上了!”
田六娃面色平静的看了王治邦一眼,沉声说道:
“估计他们是回去加油、补充弹药了,咱们得抓紧时间想出应对的办法,否则下一次会伤亡更大!”
王治邦点点头,“嗯”了一声,跟在田六娃身后朝城里走去。
在刚刚的轰炸中,兴和城里也受到了波及,被炸毁的房屋随处可见。
看着那些畏缩在角落中悲伤落泪的百姓,田六娃心中有些不忍。
他转身对王治邦说:
“王旅长,你先回指挥部,我去看看百姓。”
王治邦没有坚持,嘱咐田六娃小心之后,便带着警卫先走了。
田六娃自从当上教导员之后,一直都没有带警卫员的习惯。
除了在指挥战斗的时候身边有几个传令兵,其余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为此,刘成说过他好多次,可是他只是表面上答应,过后已然我行我素。
刘成知道,这是因为田六娃出身于普通战士,不习惯那样的排场。
田六娃走到一名上了些年纪的老人面前,看了看旁边几乎成为废墟的房子,从身上摸出仅有的五块大洋,默默的放在老人手里,转身离开。
打的仗越多,田六娃就越痛恨战争。
军人在战场上负伤牺牲那都是正常的,但是老百姓却不该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离开那里之后,田六娃为了抄近道回指挥所,走进了一条不足两米宽的胡同。
只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发现,有两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盯着他。
就在田六娃经过一处转角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刺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直奔咽喉;右侧一道寒光同时闪过,直奔腰间。
这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必死之局。
两侧同时遭到攻击,快如闪电,想要抽身后退尚且需要蹬地发力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田六娃的身体诡异的向后弯成近乎九十度的直角,同时抽出小腿上绑着的那把刺刀,含怒出手。
“唰!”
随着一声刺破皮肉的轻响,右侧的那人肚子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紧接着鲜血混合着一些内脏就从伤口中挤了出来。
这个时候田六娃才看清,那是两名身穿日军军装的鬼子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了兴和城里。
不过这个时候田六娃已经没有心情去考虑他们是如何混进来的了,手中刺刀一翻,直奔左侧那名日军士兵的咽喉。
同样的攻击点,速度和角度却完全不同。
那名日军士兵致死都想不到,在这小小的兴和县城里,竟然会有伸手如此精湛的人。
又或者说,他们没有想到独立营当中会有具备如此战斗力的强者。
两次出手,两条人命,而田六娃的脸色却丝毫没变,似乎刚刚经历的危机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自从他当上教导员以来,那些后加入独立营的战士们几乎没见过田六娃亲自参加战斗。
在很多战士的眼里,田六娃只是个没有战斗力的教导员,只会做做思想工作,上战场杀敌的事儿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如果刚刚有人看到这一幕,怕是连眼珠子都会掉出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