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官,你想想办法呀。”
寂静的洞中只有叶凉扑腾起的水花声,所有惊叫呻吟和挣扎都被她死死咬住嘴里,一声不发,连庄曼,都再没有办法忍心去看,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宋熙眼睛也红红的,不敢想象叶凉正在经历着什么,傅伦青,正在经历着什么,想必换了自己,早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吧。
他知道叶凉拼命忍住的声音,不仅仅是自己的尊严,还有傅伦青的底线,可是这个姑娘越是这样倔强,大家看在眼中,就越是心疼。
蝴蝶刀杜天宇见叶凉死命撑着不肯出声,倒是越发地癫狂,按在水里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最后过分到,干脆几分钟都不抬手。等再从水里露出头来时,叶凉早已经憋得满脸酱紫,扒在岸边,不停地咳嗽。
“喘好了吗?喘好了就,再来!”
耳中嗡鸣阵阵,叶凉一口气还没顺好,就又被按进了冰凉的潭水中,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了皮肉里。
“有点骨气,你以为不出声他们就看不到你的痛苦?”杜天宇狞笑着,手里的力道有增无减,似乎叶凉越是这样,越能激起他的兴趣:“我是不是说过,就喜欢带刺的玫瑰,哈哈哈哈。”
他笑得癫狂,因为自己有太多方法可以让叶凉叫出声来,除了想要看看她的极限在哪里的心思之外,他还要让傅伦青感受一下,挚爱就在眼前遭受痛苦,但却只能袖手旁观的无助。只有这样,才能报深藏在心中的,哥哥的仇。
可是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在虐待别人,自己却被无限的空虚感,瞬间席卷,动作都变得机械。
其实说到底,杜天豪和杜天宇都一样,他们的痛苦煎熬多数是咎由自取,但这种人,往往并不能用常理去沟通什么对与错,所有心里的执念,一旦没有机会释放,就会挤压到扭曲变形,变得更加难以平息,久而久之,罪恶雏形已成,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杜天宇已经不记得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只有通过打骂别人,才能得到片刻的欣慰。而那些人脸上的恐惧和屈服,就像是最好的安慰剂,暂时缓解备受煎熬的心情。
而叶凉却并非如此,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别人的心,每一声惊呼或者呻吟都是无形锋利刀刃,狠狠地刮在傅伦青的心上,那疼痛程度,远比让他自己遭受不幸,要更加难受。
所以她不想自己成为限制他们的工具,所以在越来越长的灌水过程中,放弃了挣扎,甚至想过在坚持不住时,如何自己了断自己。
“教官!”“教官!”
“教官,我们能做什么?”囚谦就在不远处,即便她们再急,也不敢大声说话。
叶凉的举动无法不让人动容,继庄曼之后,学员们都纷纷不忍再看,将目光看向宋熙,希望他能有办法,救下叶凉,救下队友,救下这个曾经,用性命保护她们周全的勇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