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尘点点头道:“无妨,有大致信息就够了,又非开战,没必要探寻人家私秘。”
牛刚便开始述说起来,云鹤派还是有矿的,远不像县里表现的那么穷,否则也发展不到现今规模。
云鹤派掌握着两处矿产,一处铅矿,一处岩盐矿洞。铅虽然不是主要金属,但用途极广,在这采矿业和运输业效率低下的时代,根本不愁销路。
岩盐矿更不用说,盐是生存必需品,同样不愁卖,历来盐枭哪个不是身家巨富。
两处矿产就是云鹤派的核心根本,只要矿产不绝,他们就永远不会缺银子。
此外,云鹤派在曲江还建有一处小型码头,用内河船北上常州做买卖。曲江在东北方虽然被分流了,过不得大船,但三五十料小船还是能走的,这条水路也是云鹤派贩卖矿石的主要渠道。
同时,还会从水路采买一些时兴物品,贩卖到郡城。
只是这条水路并不好走,常州虽与海州相邻,但海州面积很大,水路弯弯绕绕,从南到北亦有近三千里之遥。在临近常州交界处,那片三不管地带,藏身的水寇也是不少。
云鹤派虽在南山称雄,可到偏近内陆的常州,却只能算小门小派,那里的水寇可不会卖他们面子。
纵然是采买的货物回来,江安消化有限,到了郡城也同样不好卖。因为州城那边,江家和一些大家族同样和常州有生意往来,且人脉更广,路子更多。郡城诸多势力又从州城拿货,使云鹤派的货物根本占不到,云鹤派自己都差不多放弃了,产业寥寥,多是门下弟子的产业,每月只收取少许俸额,至于这些鬼影都没几个的穷铺子,能收到多少,那就只有鬼才知道了。
不过,云鹤派确实够狠,如今县城产业,九成都是云鹤派弟子所有,或是家里有人拜入山门的大户。士族已经被排挤得只剩下粮铺,药铺等一些根本产业,很大程度要靠田庄和打猎自给自足,至于那些依附士族的,更是早一百年就被挤垮了。
门派和士族的关系,由此就能得一清二楚。
方尘听完就懂了,全靠两处矿产撑着,到如今规模几乎已是极限。再想发展,除非门派有人突破宗师境,否则就只能扩展财源了。
只是,想扩展财源没错,但这种试探,真把自己当沙雕了?
若真有诚意,就该把事情摆在明面,派个有身份的带队到扶余商谈。如此,云鹤派自己抗下大部份压力,他和士族集团也有斡旋余地。
可像现在这样,等自己来到江安,再刻意派个熟人来试探,就有些居心不良了。一但他在意江湖义气,贸然答应下来,那压力就会全落到他身上,彻底被推到士族对立面,以士族对江湖门派的敌视,未来还能过上清静日子?
幸好邹云是较纯粹的江湖人,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把一些信息透露出来,否则,若有意隐瞒,说不得自己就要掉巨坑里。以后就算自己明白过来,怕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改善境况,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未可知。
由此也能出,云鹤派这位掌门目光短浅,没魄力,没担当,典型的见小利而忘义,干大事而惜身。这种人的节操根本指望不上,在实力不能抗衡云鹤派之前,确实要小心防备。
方尘想了想,抬起头道:“这几天就别出门了,待大典结束就立刻返回扶余。”
这趟出来,他本是要带弟子历练一翻,自己也想四处走走,毕竟来到这方世界多年,还是第一次离开扶余,自然不想太早回去。
但计划不如变化快,扶余那边倒是不太担心,可云鹤派的介入,让形势凭添了许多变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