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犹豫了半秒,举起颤抖不已的右手,重新握住了机关。
对不起亲爱的妈妈,我的兄弟姐妹,我的至爱,还有我那个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的老爸,也许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这一声抱歉了。
当那一天来临,我所有的肝胆柔情都只能化作我默默的坚守。
是的,守着这片唯一的残存、希望和未来,就是我最大的回报。
然而,当门再一次被我打开,我还是忍不住双腿一哆嗦,随即扑通坐倒在碎石上。
我想如果就我一个人的话,再爬起来之前我会冲着东方磕头。
因为我就从东方而来,那里有我难以割舍的一切。
有两分钟王没有说话了。
这让我看到了他内心柔软的部分。我知道,他一声不响,是在给我时间,让我自己站起来。
这也是他必须忍耐的一部分。
水密门打开的,一点也不比我第一次进来时顺利,甚至还要糟糕。
但不管如何,我还是打开了,然后两眼紧盯着脚下,向王举手示意。
两眼朝下,是因为我不想让通向外面世界的洞口,再带给我哪怕一丝一毫的困惑。
这也是王说过的,既然结果不可更改,就不要再做任何徒劳的假设。
如果可以假设,我能假设王现在所做的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能假设我现在完全可以扬长而去,回到我所热爱的那种生活中,每天喝酒打牌,散步逛街,看电视听音乐吗……
既然不能,我就必须做好眼下的事情,直到王心满意足。
“下一个。”
我知道,王正努力保持着姿势,他才能将这三个字清晰无比地说出来。
就像他一定会知道我的一双手,是如此依依难舍的放在水密门上,久久不愿松开一样。
这对我、不,是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太残酷了。
此门一开一合之间,我们从此就在两个世界。
第二道门,依然还是水密门。
王说过,那个日子来临,即使深处地下,那种毁灭一切的力量,仍将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第三道门,依然还是两头都圆鼓鼓的水密门。
一连三道水密门,就像三个敢死队员,以必死的勇气屹立在那个日子来时的必经之路上。
王说,这三道门必死无疑,而且很可能会粉身碎骨。
但再往下,就像一部一直往下的滑梯,经过钢筋铁骨精心打造的三道铁关抗击,以及三道门之间长达千米的缓冲距离与阻滞,再凶恶的力量也会为此猛然一顿。
而我们,顺着滑梯的坡度,已经从水平线上缓缓下落到地下一百米处。
到了这里,我们仍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仍需继续往下。
而这一次,等待我们的,不仅是另外一种门,而且还有一部垂直电梯,以这里为坐标,将我们再次送达垂直深度为30层楼高度的地下。
王说过,这一道门,将是外柔内刚,并且不再单纯以金刚为体,就像一个柔美女子,内心充盈着的将是丝绵般的柔韧和陶器一样的精致。
王说,这里所要预防的,是一些看不见的危险。比如危险的粒子、辐射以及微波等。
电梯永远处于待机状态,并且电力瞬时可在两种电力之间完成转换,所以不用怀疑电梯的动力和安全系数。
当然,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