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叫我说,当初你要是跟你老二没有弄到这种地步,你老两口还受不了这么多折磨的。”女娃又插话啦,“幻樱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可咱都这一把年纪,过去的事情该回头看看啦。”
“不一定,娶个媳妇给个儿,当初外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外老二弄到这般地步还不都是因着外狐狸精。回头看过去的外事情,我都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这样子的。”徐幻樱才不会认这个死哩,从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啥错,立马回绝。
女娃跟徐幻樱关系好,很多事情她都清楚,可即便是很多事都是因着人家媳妇,可生娃这事情总不能说怨恨,更何况这是她连里面的头头道道都一清二楚,当初要不是因自己的职责,外些事请她都下不了手的。老了老了有时候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心里面总有一些遗憾,话赶话刚好说到这里,顺口就念叨出来啦。
“你这人真不知道咋说哩,先前老早你们说得外些事情咱就不提了,就说说你当初告你媳妇生二胎,折腾了多少事,咋样子都是你的孙子,真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呀。你看你外老二家外女子出息的怕怕,学习好,在人家外好学校念书都不交学费,学校还要给人家娃钱,你说说当初要是这娃没了,得要多造孽。”
“我外是拥护人家政策,没有错,不后悔,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跟外狐狸精有关系我说都顾不得。”徐幻樱此事本身就有些理亏,她外人又不服输,肯定要想着说辞,哪怕是理由不充分都要怼上几句。
“得得得,还拥护政策,那你建业家生了三个娃,咱就不讲究政策了,你还帮着养外老二、老三女子,咋不念传哩。你当人都是傻子呀,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到,反正我给你说,你外事情干得有问题哩。”杨宝贵没忍住又念叨着,“不说外事,那一年下暴雨,你窑门前的外书就被连根拔起了两个,你问老二要树,人家建军娃有说一个不字吗?你两口子呀,有时候真没有办法说。”
“嘿嘿……没办法说就不要说了,人都活到这岁数了,过去的不管错还是对,都过去啦。土都埋到脖子的人啦,还计较那么多弄啥……”王新生微微地笑着,顺势给杨贵宝倒着差,乐呵乐呵地回着。
“这不是说闲话……有些事情心里头都知道,可咋都老了,啥都弄不了,吃人家老大、老三的饭,看人家的脸色,为了人家外一口饭,没办法的事。你老二外伤得要修养一段时间,脚裂缝啦,不碍事……以后外嘴呀,可不要死鸭子再嘴硬啦……”杨贵宝点着头,咕哝着说话,喝着茶,点着头回应。
“成啦,赶紧走,坐到这嘴巴过瘾啦,天都黑啦,该回去啦。你就能,咱两口子还不一样,过不了多久也是看人脸色吃饭啦。”女娃拍了一下杨贵宝的脊背,嘟囔着说话,顺势下炕。
“对着哩,对着哩,老了没办法啦……走……走……走,一说闲话就扯远啦……”杨贵宝念叨着,缓缓地下了炕,穿着鞋,戴好自己的帽子。
“要回去啦?”徐幻樱挪到炕棱畔问着话。
“回,再不回,一会回不去啦事情就大啦。不用送,我两口子相干着就走啦,听外风呼呼地大得很,晚上冷得很。”女娃淡淡地说着话,“赶紧把门拾掇了,早早歇着吧。”
“能成,我就不出来了,也不下去了,你两口子慢些哈。”徐幻樱应承着。
“走啦……”
女娃两口子走啦,徐幻樱跟王新生两口子不知道嘀咕了些啥,聊了倒是有一长时间,窑里的灯才灭啦,很快就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