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都要站在那里一直跳?”陈漫歪着头望着面前一群穿的极少、身材火辣的漂亮小姐姐,又看了看自己,平平如也,忽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薛亮摊了摊手,刚刚哭了太久,他的脸因为沾满泪水,早已黏糊糊地僵住了,此刻算是面无表情。他指了指其中一个站在钢管旁边扭来扭曲的女人,摇了摇身旁的陈漫,忽然笑着道:“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什么?”
“像什么?”陈漫循着他指的方向慢慢望去,果不其然,舞台的正中央,有个衣着鲜丽布料又可怜到少的大波生正在上面搔首弄姿。她围着那根钢管,舞动着双手双脚,忽而将自己吊在钢管上,忽而双腿捆住钢管旋转。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有的男人望着那女孩双眼放光,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全程视线都没有从那个跳舞的女孩身上移开过。有的男人静静地端着一杯酒坐在吧台旁,视线时不时往这边瞄一两眼,神色泰然,西装革履,倒是人模人样的。
至于其他的人,融入这炫彩的灯光之中,跟着音乐和“气氛组组长”,疯狂地蹦蹦跳跳,吹着口哨,张狂的笑,放肆的闹。难道,这就是成年人的思想?陈漫抿了抿嘴唇,愈发地看不懂成长。
如果长大就是和他们一样在这里蹦蹦跳跳,那她宁愿一直保持现在的模样,既不笑,也不闹,不手舞足蹈,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原来薛亮刚刚还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只不过音乐实在太大了,他似乎没听到自己反问过去,于是她便再问了一遍。
“像像什么?”
“像葫芦娃里的蛇精,扭啊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矮矮的小人儿就这么站在一群大人的世界里笑,他们稚嫩的笑声融入这片嘈杂的隐约之中,逐渐被隐藏。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大家都各顾各的,各疯各的。也许第二天清醒过来后,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地方,但现下,他们只需要短暂的清醒,和长时间的热闹,来隐藏自己内心的那份寂寞,和凄凉。
“也许长大了,真的会有很多烦恼吧。”笑着笑着,薛亮的眼前一片迷离。他伸出手上,望着自己的手上被灯光的投影照的五颜六色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最后从里面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
今天醒来的时候,他在家里翻了个遍,也只找到了一张五十元和一张十元的钞票。十元已经吃了一大碗面,现在这五十元,是他最后的积蓄了。
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只剩下五十块了。薛亮笑了笑,随即拉着陈漫,二话不说就点了两杯鸡尾酒。他根本看不懂那些琳琅满目的鸡尾酒名,所以就点了两杯“教父”。他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有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至于鸡尾酒,他以前听哥哥提起过,听说里面会加很多东西,就是不知道口感如何。
“喝了这杯酒,我们就都不要悲伤了吧。”薛亮勉强地朝女孩笑了笑,随后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那两杯酒,一杯递给陈漫,一杯摆在自己面前,有些迟疑。
陈漫朝他点了点头,心忽然跳的很快。她还从来没有在外面喝过酒,以前听爸爸妈妈说,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喝酒,可是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她实在太难过了。
她听说酒精能麻痹一个人,如果喝酒真的会让人不悲伤,那她愿意一醉再醉。因为,难过本身就已经很难过了啊,如果连酒都不能喝,那就实在太难过了吧。
“嗯,喝完这杯酒,我就不会再哭了。”
陈漫也朝薛亮挤出了一个笑,随后拿起冰凉的酒杯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