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知远不再理会岷的咆哮,乌孙天马踏动起来,向着来时的地方行去。
战车的轮子隆隆转动起来。
“等等!等等!”
望业过来,踉跄,拿起一杆长矛,对程知远道:“你怎么可以藐视我们的礼战!说这是儿戏!我们练习了十数年,不是为了站在这里给你羞辱——。”
战车上的程知远不见了。
幻化的云烟聚集,程知远一只手搭在望业的肩膀上。
巨大的恐惧袭击了这个年轻的儒门骄子,他猛然挥手,但是只打到一片云雾,他手中的长矛挥舞起来,程知远出现在另外一个方向,一把抓了下去,那长矛的前杆被握住,程知远反向一抖,一股震力直接把望业打的横飞出去!
“哇!”
年轻的儒门骄子再一次受到重创,程知远把那杆战矛耍了两圈,随后一言不发的插在地上。
大人打孩子,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
但不说话,其实就是最大的羞辱。
“虞霜,你刚刚问我还是儿戏吗?我觉得应该收回我的话。”
程知远走回战车:“这是闹剧,一锅稻饭十几个人争抢,闹哄哄的。”
虞霜则是很诧异,与司马夝不免一起笑道:“怎不说些场面话,讲讲为何不杀他们,或说‘我因惜材’之类云云.....”
程知远:“仙人山行者说过,无用之木,活的才长久,栋梁之才,容易遭到砍伐。”
“逐禽左一场闹剧而已,我觉得有些意思,但也仅仅是有意思罢了,圣人们要理万民录,不若带我一个?”
程知远主动向诸圣的区域发声。
子思指向一位圣人,唤他道:“带他一个。”
程知远行一揖,与三人分开,北伯婴神色复杂,对虞霜,司马夝二人道:“在下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按照程夫子实力.....这也确实是一场闹剧而已,犹如齐之技击士遇赵之恒山武士,根本不对等。”
虞霜看向程知远前去的地方,笑道:“逐禽左不过是弟子间前戏而已,但如今前戏已经成为闹剧,成为笑谈儿戏,那么,接下来要头疼的,自然就是圣人们了。”
“万民录.....”
司马夝看向虞霜:“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比试,怎么看师弟你,似乎有点明细的样子?”
虞霜道:“曾经遇到过一位贤者,见他理过一次,不知此次,是否与那次相同。”
万民录。
程知远来到众圣之间,而众圣也给他让开道路。
这一幕让很多弟子看得见了。
他们心中再是不愿意,却也是复杂难抑,是五味杂陈。
能够与圣人平起平坐的弟子啊!
“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有人在叹息,说不出喜怒悲伤。
程知远看向那卷简牍,他望了下去。
云开天地,山河尽显,岁月变幻,自东方的大桃树至西方的大梧桐,整个“天下”,都在其中!
众圣人手捧着一卷简牍,各自念诵着自己的道理,天下的万民对他们俯首叩拜,他们的道理犹如八方的风,一方压过去,那下面的民众便转而尊奉他们的道理。
这就是儒家圣人的比试,以万民为棋子。
他们看着这片天地——
高高在上,堪比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