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黄澄澄的筋,热气腾腾装成满满一大盘,旁边摆着一坛醇浓的酒。这样想着,不由得满口生津,更觉得饥肠辘辘起来。李卓然揉揉肚子,伸头向路两头看了看,见到还没有邵瘦铁的影子,便起身走向了小酒馆。
酒馆里没什么客人,李卓然提声对小二说道:“来一坛酒,两斤牛肉。”小二忙道:“客官来的不凑巧,牛肉卖完了。”李卓然惊诧道:“开张做买卖,肉都不备齐?”小二赔笑道:“客官有所不知,现在城中设了宵禁,小店怕牛肉做多了会剩下卖不掉,便做得少了,这会儿已经卖完了。”
李卓然只道是小二疑他没酒钱,有些不悦道:“宵禁?哪门子宵禁?临安城都不设宵禁,江宁有这规矩?”小二一面从柜台后面抱来酒坛,一面道:“您是从临安来的吧,客官有所不知,这两个月城中出现了太多金人,衙门怕出乱子,就让人在秦淮坊和乐业坊设了宵禁。您要是早来上半年,这里到晚上可热闹着呢,达官贵人在这二坊之中,夜夜玩到通宵达旦。”
李卓然细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之前来江宁,每日只在赵清州府上带着,晚上不曾出门,因此不知道这条规矩。眼下见小二把酒抱到桌上,李卓然按捺不住,一把扯开酒坛上的红绸布裹着的盖子,捧起酒坛朝口中灌去,赞道:“好酒!”遇上了好酒,牛肉不牛肉的,李卓然便不在乎了。
小二从后面厨房给他找来了一碟茴香豆做酒菜,笑着说道:“客官是个懂行的,这是我们店里的好酒,名叫‘鸿飞天碧’”李卓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看就是个秀才起的,酸溜溜的。”小二也笑道:“不是秀才起的,是斜对过的容止斋的掌柜的起的,他和我们掌柜的交好,店里的每一坛酒,都是容掌柜给起的。”
李卓然顿时清醒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问道:“哦,这个容掌柜,还是有些才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