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金圣宫娘娘往前正走,有小妖看见,即报妖王道:“大王,娘娘来了。”那妖王闻听,到底心中有些对金圣娘娘的感情,如今分别在即,心中愧疚万分,急出剥皮亭外迎接,道:“娘娘为何出来?”,娘娘扫一眼悟空就在后面跟着,只能道:“大王啊,烟火既息,贼已无踪,深夜之际,特请大王安置。”那妖心不愿再招惹金圣娘娘,道:“娘娘珍重,却才那贼乃是孙悟空。他败了我先锋,打杀我小校,变化进来,哄了我们,我们这般搜检,他却渺无踪迹,故此心上不安,不敢饮酒。”娘娘道:“那厮想是走脱了,大王放心勿虑,再说大王可曾忘了之前我俩说的话语,命中注定,我等只管喝酒去吧。”妖王想了想,的确如金圣娘娘说的一般,如今自己左右是要被抓回普陀山,还管什么孙悟空,又见娘娘侍立敬请,妖王不敢坚辞,只吩咐群妖,各要小心火烛,谨防盗贼,遂与娘娘径往后宫,行者假变春娇,从两班侍婢引入。
金圣娘娘与妖王坐定,叫:“安排酒来与大王解劳,我们两个一醉方休。”妖王也道:“正是正是,快将酒来,我与娘娘压惊。”假春娇即同众怪铺排了果品,整顿些腥肉,调开桌椅。那娘娘擎杯,这妖王也以一杯奉上,二人穿换了酒杯。假春娇在旁执着酒壶道:“大王与娘娘今夜才递交杯盏,请各饮干,穿个双喜杯儿。”真个又各斟上,又饮干了。假春娇又道:“大王娘娘喜会,众侍婢会唱的供唱,善舞的起舞来耶。”说未毕,只听得一派歌声,齐调音律,唱的唱,舞的舞。他两个又饮了许多。娘娘叫住了歌舞。众侍婢分班,出屏风外摆列,惟有假春娇执壶,上下奉酒,娘娘与那妖王专说得是夫妻之话。这二人心中各有忧愁,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二人不住的喝酒,片刻间便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悟空看见二人只是喝酒说话,不由得心中焦急,心想这娘娘怎么只顾喝酒忘了正事,我叫你给那妖王劝酒,可没有叫你自己也喝,如今你自己喝的比那妖王还多,再耽搁片刻恐怕就要醉倒在地不省人事,还怎么骗那妖王的宝贝,于是悟空趁着斟酒的机会,上前暗暗撞了金圣娘娘一下,叫金圣娘娘快些叫妖王把金铃拿来。
金圣娘娘看见,不敢不从,又叙了一会,笑了一会,问道:“大王,那宝贝不曾伤损么?”妖王道:“这宝贝乃先天抟铸之物,如何得损!只是被那贼扯开塞口之绵,烧了豹皮包袱也。”娘娘说:“怎生收拾一下那宝贝?”妖王道:“不用收拾,我带在腰间哩。”假春娇闻得此言,即拔下毫毛一把,嚼得粉碎,轻轻挨近妖王,将那毫毛放在他身上,吹了三口仙气,暗暗的叫“变!”那些毫毛即变做三样恶物,乃虱子、虼蚤、臭虫,攻入妖王身内,挨着皮肤乱咬。那妖王燥痒难禁,伸手入怀揣摸揉痒,用指头捏出几个虱子来,拿近灯前观看。娘娘见了,含忖道:“大王,想是衬衣禳了,久不曾浆洗,故生此物耳。”妖王惭愧道:“我从来不生此物,可可的今宵出丑。”娘娘笑道:“大王何为出丑?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