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路要麻烦您了。”
“没啥没啥!不麻烦……”对四婶儿夫妻两个说了句走了啊,牛二哥便刻意放缓了一些步子,带凉溪去驴车上。
驴车不小,粮食也不多,所以随便坐四个人。拉车的是两头驴,它们应该也不是很累。
驴车出村的时候,大家都来送行了。除了是想要最后再看凉溪一眼之外,更重要的是拜托去镇子里的几个男人,回来时记得买各家托付要买的东西。
天稍微亮了一些,但反正凉溪是完全看不清楚前头的路的,只靠熟悉路的牛二哥赶车。
以前要去镇子里,大家都是满怀兴奋。虽说要赶一天的路,在刚上车的时候,还是会期待地猜测,镇子上又是何种模样了。
但这一次,因为有凉溪在车上,她静悄悄的,大家也不好意思吵闹。再加上没睡醒,牛二哥称呼三爹的那个老人,就在梆硬而且颠得慌的驴车上,沉沉睡着了。
谷大夫也瞌睡,但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放过凉溪这一根稻草。马车颠了一路,前头看见了一处酒铺,这里就是他该下车的地方了,一直沉默的谷大夫,突然问了一句。
“小娃娃,你去镇子上,要待多久?”
“嗯?那不一定,看我何时想走了。”有好事儿做,就多待几日,要是大家一片祥和,难道她要留下过好日子吗?
谷大夫一噎,有些失落和挫败。默默下了驴车,路边的酒铺就是谷垛村的人开的,他却不进去。酒铺老板早早儿就忙活开了,看见牛家村的驴车,早就出来打招呼,却对谷大夫视而不见。
“啊唷!这是谁家的女娃娃呀?”
“你还敢去镇子?不怕被打出来啊!谷大夫,我劝你……”
凉溪不想解释了。在仙医谷附近出现她这么一个奇怪的小孩子,做坏事,她就是山里的精怪。做善事,好名声都全给仙医谷了。
就着凉溪谈论了几句,两个男人打了二两酒,也不喝,放在车上就赶紧辞别酒铺老板。知晓这一路远,老板也不留他们。转头回去时看见谷大夫还未走远,他口中不知骂骂咧咧说了句什么,神情很是鄙夷。
大夫算是相当容易让别人敬重的职业了。这老头虽然脾气臭,但见他很执着地要给她酬劳,凉溪觉得这老头甚至有点可爱。怎么现在看来,他有点招别人讨厌。
谷大夫步行回到了谷垛村,村里农家人都已经在田里了。看见他回来,多的人都不搭理,只有一对夫妻,朝他笑了笑。
谷大夫对他们点了点头,本想直接走过,想起什么,又回头问道:“村里的牛车啥时候上镇子?”
“粮食已经打下来了,晒一晒就要拿到镇子上去收租,大约就这两天吧。”
凉溪还不知道谷大夫要来找她,山路弯弯曲曲,有的地方地形甚至很惊险,不到一尺远的地方就是陡立的山坡。
怎么讲呢?没有一栋好房子,转来转去,也就衙门看起来威武些。镇子里的酒楼盖了三层,不过灰扑扑的,窗子也都看着很旧了。
“唔……”
回到他住的地方,清清冷冷空荡荡的一间小屋。谷大夫找出些碎银两,想起给凉溪的药丸,再次心疼起来。
跟碎银子包在一起的还有两串铜钱,谷大夫本想拿着银子出去,后来一想不至于,数了几文钱,出门去了谷垛村唯一家里有牛的人家。
家里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见是他来,白了一眼不想搭理。
要不是有事,谷大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