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若是继续对着她珍藏的少年生前遗照,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自己的近况,木叶的八卦,那个姑娘的消失,九尾的暴走,四代目牺牲三代目重出江湖,或者其他大大小小乱七八糟的事,岂不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已逝之人是不会反驳和拒绝她的,但枫子姑娘并不愿意给成佛的他造成困扰。
慰灵碑前烧掉的祭品,多了一张被保存得很好的泛黄的照片。
【part5】
拒绝了族人一次又一次的提婚,枫子姑娘没有任何和人结婚生子的想法。也许她是一只混迹在一群乌鸦里的麻雀吧,不然为什么找不到“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呢?每个人都是很出色的小伙子,可她一个都不喜欢。
说起来,很出色的小伙子们之中最出色的那个,瞬身止水,好像最近自杀了?族里纷纷谣传是族长家的老大干的。真是无聊,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干什么啊……蓦然想起一个十二三岁就躺在慰灵碑地下长眠的少年,枫子姑娘捂住脸,跑回卧室,不让顺着指缝留下的晶莹液体被人看见。
死去之人终究是会被人遗忘的。
枫子一点都不记得他。
完完全全不思念他。
被子捂住压抑着的恸哭之声,从金乌坠地,到晨光熹微。渐渐响起的,是窗外鸟雀啁啾。
——听说鸟雀能够看到停伫在时间里的幻象,为什么我不是一只麻雀呢?
这样,在你去世后的漫长时间里,偶尔就能看见你了。
【part6】
今晚的月色真美。微微泛着红色的明亮满月挂在天际,就像那孩子圆圆的脸庞与圆滚滚的大眼睛。
奇怪,好像乌鸦有点多。
致命部位收到不可挽回的伤害的一瞬间,枫子姑娘看见了她绝不承认曾经思念并且一直持续不断地思念着的幻象。大动脉与实质□□官被破坏以后,生命力随着喷溅的血液迅速离开身体。
她笑着,干巴巴地说:“带土,十年前你还欠我一根针呢。”
幻象浑身一颤,接着便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消失在了她黑甜的视野里。
胆小鬼。废柴。渣渣。
她暗骂。耳中嗡嗡的哮鸣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变成轰隆隆的巨大嘈杂的噪音,这样的噪音渐渐消去之时,生机也离开了她的躯壳。
那种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唤作“二轮草”。
【part7】
一只麻雀飞过宇智波带土眼前,叼给他一小枝不知名的野草。
执行月之眼计划后便一往无前,极少感怀的面具男此刻正怀念着琳,并没有接受到麻雀传递的花语。已经灭族的宇智波一族,没有一个死去之人在他心底眼中留下痕迹。
真的吗?
荒废了的宇智波家族墓地,一座小小的野草生得比其他地方矮一些的坟墓前,摆放着一束凋零枯萎了的二轮草,似乎许久之前,有人曾经探望过墓主人。扫墓与花环都是有的,就是不知道祝祷与思念是不是也有过。
枫子姑娘再也不会烦恼和困扰了。令她烦恼和困扰、一个人默默哭泣的罪魁祸首,并没有在她之前,被时间永远地留住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