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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回礼
    刚进赤司家的大门。白发苍苍的老仆就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对女人说:“弥月小姐,先生在书房等你。”

    几乎是场景重现,赤司征十郎下意识地头看向女人,对方却一脸镇定,也不再像上次那样做戏让他跟着去看热闹,而是干脆地点了点头,只对他轻轻眨了眨眼,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奔赤司征臣的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还是那两个人——赤司家主和柴田管家,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在这个时间进来,所以罕见地没有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沉默地等待她将满室寂静打破。

    “回来了。”

    “嗯。”女人走上前,站定在书桌面前:“和往常一样,宝石蓝的海水,白珍珠的沙滩,狂风暴雨肆虐群山,家庭成员亲密无间,西西里还是那样美丽动人。”

    “我听说你这次出行并不顺利。”赤司征臣凝视眼前的晚辈,沉声问:“是人为造成的事故吗?”

    “……是偶然哦。”女人笑了笑:“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人为造成的事故。”

    “如果有的话,怎么会那么不幸的,都被我给碰上呢?”

    这一句话一出口,满室沉默骤然降临,与其伴随而至的,还有空前沉重的压力,紧张的气氛如同巨兽一般,将此间的三个人尽数吞没。

    一旁的柴田管家微微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攥紧拳头,被修剪干净的指甲破皮而入,深深扎进掌心,他却稍稍放松了神色,仿佛这点疼痛正好可以驱散心上盘旋的阴影。

    然而直面阴影的男人却似乎未能及时从中清醒过来,呼吸陡然间沉重起来。

    “弥月,快20年了……”

    “是呢,真快呢。”女人打断他如同拖着步子一般沉重的腔调,轻松地笑道:“一转眼,我必须要狠狠地弯下腰、匍匐在地,才能碰触到他们沉睡的地方。”

    “他们的骨灰……坟墓……灵魂……都在日本!”

    “先生!”

    赤司征臣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的女人却像是幽灵一般,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他突然感到过往被强力摁下的疲惫一瞬间全部翻涌起来,连移开目光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眼前的女人在一瞬间面无表情之后,又恢复成温柔浅笑的模样。

    那个样子,真是像极了他已经离去多年的亲生妹妹——赤司江子。

    25年前,因为执意要和那个来历不明的清源涉在一起而被赶出家门的妹妹,临别时也是这样温柔浅笑的模样。正是因为那个笑容,他当时才会默许那个臭小子带走自己真爱的妹妹。而现在,他却因为这个同样弧度的笑容无比憎恶起当初心软的自己。

    错过了清源涉,妹妹还有可能找到另一个喜欢的人,而不是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多可笑啊,只不过是带着孩子去旅游的一家三口,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却误入黑手党的火并地带,夫妻双双遇难,仅剩下一个因为不明失踪的4岁幼儿,而作为御曹司的赤司家,竟然在悲剧发生的十年后才找到已经14岁的女孩。

    赤司征臣永远也忘不了,当他的祖父在病危之际吐露的真相——为什么赤司家花费了十年时间才能找到江子的遗孤。

    “因为那些人确定她没有危害了。”浑身散发着朽木气息的老人直直地看着他,艰难地打碎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那孩子,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个需要观其危险性的特殊人物了。”

    “赤司家……赤司家用江子的悲剧,和这孩子的十年,才能换来重生,征臣……征臣,你要好好利用这个机遇……”

    年轻的赤司征臣在片刻茫然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冲出病房、冲到洗手间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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