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怔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那个时候,我实在不应该对清源小姐产生芥蒂。”
“清源森?和她有什么关系?”
“啊……她现在正处在泽田纲吉也许将会面对的窘境。”
“什么窘境?”
“隼人,你似乎刨根问底得有些过了。”碧洋琪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开玩笑地问道:“泽田纲吉不会真的和那个清源森有过一段吧?我以为他们前不久才搭上线的?”
狱寺隼人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神情,碧洋琪心中一个咯噔,神情严肃起来:“隼人,你实话跟我说,泽田纲吉和那个清源森之间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有产生肉体上的关系吗?”
“姐姐!”
“快告诉我!!”
狱寺隼人被自家姐姐猛然巨变的神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就……就十代目和我一起去日本参加《死林之春》的点映那一晚……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他有些烦躁地扯了扯扣得死紧的领子,粗声粗气道:“都这种时候,就别管她了吧?反正以后应该也不会更进一步了。”
对方没有说话,握着他肩膀的手慢慢松开,狱寺隼人下意识地看过去,惊愕地发现自家姐姐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
到了第三天清晨,清源森早早就下了楼,然而比她更早的,是要前往港区和迹部景吾洽谈合作事宜的赤司征十郎。
至于一家之主。
他已经连续三天未和他们一起用餐了。
赤司征十郎诧异地看着打扮得尤为清纯的女人,挑眉笑道:“今天有约?”
“是呢。”女人先喝了一口橙汁,然后切开煎蛋,慵懒地回道:“只要是休息日就逃不过呢,贵族子女的相亲宴……明明我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这样让外人怎么想我?渣女吗?”
“你可以拒绝。”
“那可不行,毕竟我的身家性命都系在‘赤司’上了。”女人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睡眼朦胧地微笑道:“现在还赌不起啊。”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你不是说那幅画总能让你做个好梦吗?”
“啊,大概是因为最近天气变暖,蚊虫孳生,烦人的苍蝇又开始无孔不入了吧。真是的,无论何时都不能松懈啊,被咬一口可不太妙,尤其对于一个演员来说。”
清源森摆了摆手,仅仅只吃了一小半的煎蛋便结束了早餐,接过女仆递过来的米色风衣,又戴上能盖住大半张脸的茶色墨镜和宽边大檐帽,冲着赤司征十郎笑了笑。
“明天见,征十郎哥哥。”
“哦?晚上不打算回来了?”
“哎呀,我毕竟是个成年人了嘛!”女人勾唇,吐着哑光橘色的嘴唇微微嘟起,像两瓣含着饱满汁液的橘肉一般,令人望而生津。
“最浪漫的约会时间可是在夜晚啊。”
赤司征十郎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摇曳的风姿完全不像是教养良好的淑女,即便穿得密密实实,打扮得青春如同女学生,但是微微荡漾的风衣摆,和仅从长袖和手套连接处露出来的一点白的发光的手腕,都莫名其妙地显得风情万种。
切着吐司的刀叉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机械运作起来。
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是傍晚,昏黄的天光将街道染得奇诡而梦幻。
凤镜夜看着沉默不语的女人,咳嗽一声打破寂静。
“凤君?”
“直接送你回赤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