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好可怜啊……”晴儿顿时擦眼抹泪,把嫀首埋在阿原臂弯泣道,“我一个年幼无助的少女,嫁妆刚被骗了个精光,阿原哥哥翻脸就不认人了,我该怎么办啊……”
“好好好、你松手,松手,我陪你去,陪你去……”
…………
清河之畔,几艘画舫停浮在水岸之旁,莺歌燕舞,乐声不绝。
岸边遥相呼应的,是一条灯红酒绿的小巷,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而夕月楼正是其中最富丽堂皇的一栋小楼。
大门口,一位半老徐娘带着十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笑迎着来往落云城的烟柳之客。每有富家公子或是江湖豪客登门,便有姑娘上前挽住手臂,芳香满怀中同入玉楼。
夕月楼的姑娘们远近闻名,如弱柳扶风,最是娇柔可人。但女子挽着男子疾走的也不少见——多是面带怒意,从内向外。只是这一夜,却有一个窈窕少女挽着一个少年手臂,生拉硬拽一般拖到门口,让看惯南来北往之客的鸨娘都看傻了眼。
那少年面红耳赤,脚步虚浮,直如被挟持的人质一般。而那姑娘明眸含笑,玉颊含羞,身材样貌皆世间难寻,更不要说那清纯灵动的少女之态,哪里是终日笑脸迎人的蒲柳之姿能比的?
鸨娘看不出个究竟,也没敢指派姑娘,亲自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还有姑娘,可是远道而来啊?来我们夕月楼歇歇脚吧……”
那少年看了身旁少女一眼,沉默半晌,才咬牙问道“你、你们这,都能做什么?”
“哈、公子真会说笑——我们夕月楼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公子想做什么都行啊……”
鸨娘险些笑出声来,原来竟是个雏儿。可看他不像什么富家公子的模样,又有那丽压群芳的少女架着,哪里是来做正经买卖的……
“公子是想听清倌儿抚琴唱曲啊,还是与姑娘们说说笑笑吃些花酒,或是……”
“清、清的……”少年喘着粗气,“唱曲,唱曲就行……”
“那公子来得巧了,名闻东国的流云舫盈袖姑娘今日恰好在我夕月楼弹唱新曲,公子和姑娘不妨上楼小坐,我让姑娘们给二位备好茶点……”
恍惚间,原大侠如八十老汉一般被晴儿硬搀上了楼,一步三晃,差点撞倒好几个迎上来莺莺燕燕。而晴儿一手挽着阿原,一手捂着嘴,笑靥如花,左顾右看,星眸之中满是得意和好奇之色。
好不容易坐下,阿原赶紧牛饮了两口热茶,几近虚脱。再一看周围,宽敞的雅庭之中足有二十几桌,大多是穿金佩玉的富家公子,身旁一个小厮伺候陪侍,一位姑娘斟酒陪笑,倒也没有什么不堪的场面。
而雅庭正中唯有一琴一座,那传说中的“清倌儿”竟还未出场。
晴儿笑吟吟地跪坐在阿原身旁,为他满满斟了一杯酒,学着周围的样子柔声道“阿原哥哥,请满饮此杯。”
可怜原大侠手一抖,半杯热茶全倒在腿上,湿了一片。晴儿再也忍不住,一杯酒全洒在桌上,扶着阿原的肩膀笑得娇躯颤抖不停。
佳人未到,在座的公子们本就有些无聊,忽然来了这一对新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花丛老手,一眼望见那笑得花枝乱颤的少女,顿时勃然变色,纷纷质问一旁的陪侍小厮,一时好不热闹。
嘈乱之中,一位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白衣公子走上前来,一合手中折扇,躬身一礼道“在下柳轻裘,见过二位。这位姑娘倩容巧笑,顾盼生辉,不知在下可有幸得闻芳名?”
阿原听得一愣,没想到青楼之上居然还有人搭讪,而晴儿却冷下脸来,道“不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