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把这些契约书给叶芷清送去后,他给叶芷清道:“我娘说,过完元宵,我们一家也要搬到镇上来。”
“那再好不过了。”叶芷清笑道,“我娘很惦记王奶奶,你们一家要是过来的话,我们也都有个伴。”
“对了,大力叔,去年小岩村的工钱我这里还有最后一部分没有送去,你回村的话,就帮忙带去吧。”叶芷清递给他一个荷包。
王大力接过荷包,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其实羽绒衣的事,追根究底,还是他们小岩村的人不够厚道。
别人带着他们赚钱,他们转个身却把人家给卖了。
大丫不计较,可不代表他不愧疚。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家决定全都搬到镇上的原因。
“那……今年下半年,我们还做羽绒衣吗?”王大力问的格外心虚。
叶芷清拿起那一叠契约书,道:“不是有人替我们做吗?”
言下之意,也就是不会再有小岩村什么事了。
听到这个答案,王大力虽然有些愧疚,但却有些痛快。
活该!
“那好,这银子我今天就给送去。那那些羽绒衣怎么处理?镇上我们没有多余的地方存放,怕是不好弄。”
“没关系,这我自有计较。”
“好嘞,那我先回了。”
……
傍晚,王大力租了马车赶回老家。
一到家,他立即找到了里正,把银子放到了他面前。
“这是村里的尾款,三太爷,您点个数吧。这数目对上了,我也好回去交差。”王大力道。
他心里对这位三太爷虽然不满,可现在他已经学会隐藏情绪,不会轻易表露了。
里正点了点,道:“是这个数。大力今晚上留下来吃个饭,我们喝一杯。”
“这不巧了,我娘饭已经做好了,全家人都在等着我呢。”王大力客气道。
“那行,那我送送你。”
“这怎么好意思,三太爷您忙,就几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成。”
见他拒绝,里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大力啊,今年这活,明年村里还能不能做?镇上那边有没有给个准话?”
见他终于把话说到点子上了,王大力心里冷笑,但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今年这什么情况,三太爷您也看到了。这本来是我们村定了契的事,最后被大家伙给出卖了,无论是谁也都会恼火万分。现在这银子是没法赚了,明年又怎么可能会请人。”
里正一听,叫屈道:“村里人这么多,我不可能每个都去管吧。嘴巴长在人家身上,我想管也管不到啊。”
又是这套说辞,王大力点点头,也不反驳,只道:“三太爷,我实话跟您说吧,这事其实毁的是我们自己的财路。
如果羽绒衣只我们一个村的人能做,到时候肯定不愁没活干。
一件羽绒衣,我们单单是工钱就有二十文。一家人都一起动手,您算算,一个冬天下来能赚多少,整个村又能赚多少少。
这东西只我们会做,第一年能赚,以后年年肯定都能赚。
而且来的时候,大丫说原本想今年过完,到时候她就只拿一半的红利,其余的全给村里。
今年不说多吧,这羽绒服少说赚了几千两银子,分一半下来的话,我们村每家每户最少一百块两。
不过可惜,这事现在弄成这样,肯定是没法成了。”
说完,王大力重重的叹了口气,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