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那边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靠在村子边缘的泥土屋里,原为村子里孤寡老人去后留下的屋子,房屋使用费到年底的时候工分来抵。
虽然还是要一家子睡一个屋,但是现在炕够大,杜梦闲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用担心钱凤英动不动打人。
与挨打相比,杜广海二人就算重男轻女她都不在意了,反正他们洗脑他们的,自己当没听到就是了。
屋子许久没有人住,里面霉气味很重。
可一家子正在兴头上,能独自搬出来都算是很好的结局了,就算钱凤英在老杜头的瞪视下不甘不愿给的那十来斤的粮食不够吃,他们都毫不在意。
有手有脚的总归不会把自己饿死,吴春华在柱子上摸了摸,“广海,这屋子咱年底还要用工分来抵,可咱们家都没挣过工分,到时候可别挣不够口粮。”
杜广海吸了口烟,坐在木头墩子上看着媳妇儿女忙活,“这口粮什么时候能有够的?能填一填肚皮不叫饿死就成了,大丫头跟咱们都能干活,熬过这几年,咱家日子总归能起来。”
二房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把炕上用抹布擦干后,吴春华就让杜梦闲跟杜尔青出去捡柴火,这个天气不烧柴火,炕上都不能待人,夜里可受不住。
干活儿杜梦闲是不在意的,反正受利的都是自己。
杜尔青冻得直抽鼻涕,可神色难掩高兴,“大姐,咱们分家分出来了,往后是不是就不会饿肚子了?”
杜梦闲折下干树枝往身后背篓里放,“想什么美事儿呢?分家之前虽然每天都有吃的,但那点东西不把咱饿死就不错了,分家后是自由了点,但奶就给了咱们十来斤粮食,咱一家六口人能吃多久时候?这大冬天的又寻摸不到啥吃食,还得多费心呢,怎么可能会不饿肚子。”
杜尔青脸上也不是很失望,反正都是饿肚子,在老杜家还得挨打受骂,谁都能来欺负他。
不仅大伯娘她们心头不爽快背地里会拧他几下,就是那几个堂兄弟也会以欺负他为乐。
“你去那边瞧瞧。”杜梦闲说道。
既然分家出来了,她可没想着要虐待自己的肚皮,总天天出来找到玉米棒子或是其他食物不可能,谁都不是傻的,时间长了总有怀疑。
倒不如说是自己以前偷偷藏下来的,反正山上那么大,他们看在自己能带回粮食的份上,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追根究底,至少粮食来源在自己手上,他们就是想知道,但自个儿不说他们也没办法。
最起码自己能有本事弄出粮食来,他们就是看在吃食的份儿上也得给自己一点话语权,要不然处处受制肘,到了年纪的时候就算不被钱凤英卖出去,也得被吴春华为了儿子给奉献掉。
大致想了一下后,杜梦闲便把杜尔青指使到一边,又偷偷的又弄了些玉米棒子出来。
“尔青,过来!”
“又是玉米棒子?”杜尔青倒是没什么怀疑,只摸了摸肚皮,“咱今天终于能吃饱肚皮了,这回小姑总不至于来抢吧?”
能光明正大的多吃一点,杜梦闲也很开心,“咱再多捡点柴火赶紧回去吧,到时候叫爸把玉米棒子给咱烤的香喷喷的坐在炕上啃。”
当然了,这种东西不能天天拿出来,但时不时的露出一点来吊着他们两口子也行。
当地男女结婚都早,十五六岁都能办酒入洞房,杜梦闲没兴趣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卖了。
但不结婚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哪个时代,总有热心群众看不惯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