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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海血炎石
下手除了他稳妥,但又觉得更为无聊……便懒得除他了。”他声音越发虚弱,语气却畅快:“幸亏没有除啊,此番他这样生气,我心里就很快活。”

    “这一万年来唯一不无聊的就是今日了。”他看着醉音君温言问:“你说?他气的是师尊万年前并非坐化,而是怒气攻心、仙元爆裂而死;还是师尊临死前正与我欢好呢?”

    “文锦云——”寒气铺天盖地而来,朗月仙君持剑挟无尽冰霜呼啸斩来:“你罪该万死!!!”

    裴焱还在丹阳仙君面前,白衣仙人接下了这一剑。

    孤尘剑与寒月剑寸步不让,二人打了起来。

    醉音君攥在丹阳衣襟上的手一直在抖,声音越来越哑:“你究竟要如何才能告诉我绛画在哪?”

    “你与他不是知已好友么?”他笑了一声,终于正视着醉音君道:“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醉音君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千万个想法,眸中微光越来越颤,下一刻,泪凝而落,竟化金珠……铿锵有声地砸落在大殿石阶之上。

    “他……还……活着吗……?”

    丹阳仙君虚弱地看了地上滚落的金珠一眼,又抬头回望向面前之人,半晌温声与他道:“他若活着,又怎会不回来找你?”

    抓着衣襟的手狠狠一抖,醉音君瞳孔一缩,脸色猛然惨白。

    一瞬间呼息陡弱,身形几分踉跄。

    “我见师叔与你交好。”目光温文平淡,丹阳仙君笑道:“便告诉了他师尊缚魂索的破除之法。”

    醉音君双瞳之中再度一缩。

    朗月仙君听见,气息陡然暴烈,怒目圆睁:“师尊的缚魂索何来破除之法?!你竟还诓骗了师叔?!”

    但师叔与师尊师出同门,又怎会轻易受他诓骗……

    朗月仙君想到什么,双目一瞠,不可置信道:“难道?!你难道是让师叔去找——”

    丹阳仙君平声道:“对,我便只是告诉了他……无妄海底有血炎石。”

    朗月仙君憎目而抖,握剑的手已然发青泛白,杀意难止。“文锦云!!!你——”

    “当年师尊偶然发现血炎石是霜灵功法的克星,便将之搜集全部沉到了无妄海底,且设下仙咒,唯有修习霜灵功法者能令其现形。”丹阳仙君望向朗月仙君,笑了笑道:“师弟,血炎石能熔断缚魂索,我并未诓骗师叔吧。”

    “那你有没有告诉他血炎石也会消熔霜灵功法者的仙元?!”

    丹阳仙君温淡道:“我说了。可他还是去了。”

    “所以绛画他……去了无妄海……?”醉音君喃喃着退步。

    三千年的时间,他去无妄海,却没有回来。

    “那日师叔回山在房中哼吟谱曲,我自是一听便知他这是为醉音君你所谱的曲……毕竟那么难听。”丹阳仙君回忆着道:“后来过去相告,看着师叔将曲谱收入了锦盒中,不必想我也能猜到那锦盒定然会到你手中。”

    “我其实一直没有见过你拿那只锦盒,也没有看见师叔将锦盒给你。”丹阳仙君看着醉音君笑了起来:“所以我猜对了么?师叔可是将锦盒交给了你?”

    裴焱不由震色:这个丹阳仙君仅凭知晓锦盒中之物,便能推测出锦盒的去向,且依照这个推测毫不怀疑地杜撰出一套说词来引妖魔仙家去堕魔之地纠缠醉音君……心思之透彻敏锐,言行之自信从容,真的叫人心惊。

    裴焱一从丹阳仙君身前退开,孤尘仙君便将孤尘剑一把收入鞘中、于朗月仙君面前让了开。

    早已怒不可遏之人灌满真气于寒月剑中,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入丹阳仙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