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焱惑了:“血魔主??不是魔主吗?”
罗淮笑道:“血魔主不是魔主。”看见面前之妖面上神色更为不解,罗淮解释道:“是这样……在魔主成为万魔城之主前,一早是血魔主占据此城,他不像现在的魔主会去挑内元强大的魔噬元练功,而是需要大量的魔血血源……那时城中所有魔都是他练功的血库。”
罗淮伸出一手点了点颈侧的牙印,语声变缓:“这个牙印,城中活得久一些的魔都有,无人能幸免……血魔主每日都需吸噬魔血用以练功,城中之魔魔血不够精粹的会被他直接噬尽周身之血而死;魔血稍微精粹点的,便会被他种下血魔咒困在城中,需要时便抓来噬血,助他练功。”
他说着说着,一旁给他包扎伤口的女魔便停下来了,目色惊惧怔忡,十指蜷握了起来。
她所穿衣物单薄,裴焱隐约能看见,她颈侧也有一个十分深刻的牙印。
此刻应是忆起了旧事,面色渐趋惨白,一脸悸色。
罗淮便也出神了一瞬,恍惚道:“那真是暗无天日的一段日月,在下隐约还记得……被那魔头抓住噬血之时,手脚颤簌、满心战栗的无边惧意……”
久久舒了一口气,他淡淡道:“不过都过去了。”
罗淮身边那女魔却接道:“后来是血魔主身旁的近侍,也便是现在的魔主……杀了血魔主,自己做了万魔城之主。”那女魔转头看向裴焱,怔声道:“魔主虽说也会吞噬别人的内元来练功,但千年前他每隔十年才会抓些城中跋扈之流、或者有意违抗他的人去噬元……只要安分些,我等弱女子在这城中便也安然无虞。”
裴焱目中便疑,此前听来魔主分明专横残暴至极。
“只是一千年前,不知发生了何事,魔主性情大变,再也不多加分辨,抓人就去噬元,只要修炼得强点的,无一幸免,外来的强者更是绝不放过,一味地噬元练功来让自己变强,日夜不停,不知疲倦,像疯了一样。”那女魔垂目紧声道。
裴焱有点惊讶。“那这样来说,千年前他还算是个好城主了?”
“一个噬血,一个噬元,想也知道他二人的功法同根同源,当年血魔主只手遮天、强大无比,据闻连墟天魔境派来的皇子都斗不过他,险些死在血魔主手中……无人知道魔主是如何杀死血魔主自己成为万魔城之主的。”
裴焱听得越发好奇,便问道:“这个魔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什么样的魔?”
房中两个女魔闻言都是摇头:“不知道……没有人见过魔主真容,便是五魔将兴许也不得而知,便连他是男是女,城中众魔也不得而知。”
裴焱奇道:“这个魔主难道从不出来见人吗?”
两女魔竟都点了头:“便是如此。从未听闻魔主为何事亦或何人亲自踏出过血魔殿。”
裴焱啧道:“这是个资深宅男或宅女了……”
不多时两女魔为罗淮将背上及肩颈一侧的伤口都处理包扎好,便抱着罗淮换下的衣物出去了。
剩下裴焱与罗淮两人,裴焱看了一眼他背上被兽魔食妖兽之棱刺所伤的位置,心中微微异样。
“不必在意。”罗淮应是注意到了面前之妖的视线,与裴焱笑道:“过两日便就痊愈了。”
裴焱便也未再多说什么。下时想起鸩魔之言,又忆起罗淮当时问兽魔的话,踌躇片刻,便与面前之魔道:“罗公子此前追问兽魔,你和魔主的关系……”
裴焱皱眉道:“你自己难道不知?”
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