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日的变迁,慢慢的她越来越多听到隔壁的打骂声和孩子的哭泣声。有时候她见到孩子,也是脖子里、胳膊上有伤——窑子里作兴的是姑娘的脸所以不打。白洛灵想起自己的遭遇,又怕姜才芳把两个丫头打成残废或傻子,就好意去劝她,可姜才芳说“我家女娃子,我想打就打,别人管不着。”
有一天,隔壁实在是打得狠了,白洛灵就又去劝“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杨少云也劝着说“姜老板,各人有个人的命,姑娘天生不适合吃这碗饭,如果打死了就是造了孽,不如权当放生或卖到野窑子里,让她活个命,你也当积公德了。”
姜才芳打得更狠了“这个贱命货,不打不行,我就是要打,打死我乐意。”竟然把毒打这两个女孩子当做乐趣。
白洛灵没有接口,只好回到房间,捂上耳朵,身子不断发抖。
突然有一天,隔壁没有了孩子的哭闹声,白洛灵以为姜才芳带着孩子们出门串堂子或者搬走了,可出门时正好看见姜才芳一脸黑气恶狠狠的背着一大包东西走出去。白洛灵不想和他照面,于是低下头走了过去。
又隔了几日,那隔壁又咿咿呀呀开始了唱戏,但是却不是之前两个丫头的声音,有时听得孩子声音出门看时,却是陌生面孔,再一打听,教授的老师却不是杨少云了。这打骂的声音依旧,可似乎比之前略好了点。白洛灵心下疑惑,便打听了杨少云的住处去了解一二。
这是一处低矮的贫民窟,外面是一条阴沟,白洛灵小心的踩着石头来到一户人家前停住脚步。
只见这是一个破板掩着的门,白洛灵看里面黒糊糊的,于是轻轻推开,里面射进了光线,只见一个人躺在床上,被子盖着面孔,看不见脸。
“杨先生在家吗?”白洛灵问道。
“唔,你是谁?”那个床上的人转过身,白洛灵看出是杨少云,只是脸上塌陷的厉害,声音也不似之前那么清晰了。
“我是姜才芳家隔壁的白洛灵,杨先生,你不记得我了?”白洛灵只觉得屋内霉味和潮湿气很重,她望了望门边的桌子,只见上面是一两个破碗,里面剩下的一点米饭和不知什么菜,已经变黑。屋子里又乱又脏,只有墙上挂着的二胡,才显露出这家主人之前的身份。
“杨先生,你怎么不去姜才芳家授课了呀?”白洛灵慢慢走了过来。
“啊!不要,我不要去,你走开,你走开。”床上那人似是听到了什么魔鬼的名字一般,吓得瑟瑟发抖,“我什么也不知道,孩子是姜才芳打死的,与我无关,我还劝着来的。”
“什么?你说孩子已经死了?两个孩子都被打死了吗?你怎么不报官?”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洛灵听了之后,走近一看,只见杨少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身子不断打冷战。白洛灵心里明白了半分,于是不顾肮脏,给杨少云收拾了屋子,自己掏钱买了点米做了点饭。杨少云慢慢的身子不抖了,他颤抖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白洛灵。
白洛灵一惊!梦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