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发热,沈小兰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里面却是一件洗的略有些旧的衬衫,沈小兰走得较快,眼看已经到了戏台子旁边,与身后的白洛灵已经拉开了一点距离。
这湖边是一大片草地,湖边种着几棵柳树,在风中摇曳多姿,草地不远处是一个小坡,有人在小坡边垂钓,沈小兰一看眼熟得很,便走上前去踢了一脚那屁股,那人回过头来吹胡子瞪眼的骂道“好你个沈小兰,你想害死我。”
戏台前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了,白洛灵像饺子一样和沈小兰的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衬衣,胸脯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传来一股股热气,她含羞的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见他脸的轮廓棱角分明,刚毅却又不失俊美,心里暗暗惊叹。
戏台幕布已经拉开,一阵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咚咚咚”作响,台上的人儿步伐轻盈,从屏幕缓缓走出,一句句从口中,从婀娜的身段中,飘出来的唱腔,引起一片深远的回音。
只听那红娘唱“请先生勿却推诚,俺那里落红满地胭脂冷,休辜负良宵美景,夫人遣妾莫消停,请先生勿却推诚,俺那里准备着鸳鸯夜月销金帐,孔雀春风软玉屏,乐奏合欢令,有凤萧象管,锦瑟鸾笙。”
午夜,隔壁,隐隐约约又传来柳家媳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啊!啊!啊!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白洛灵躲在屋后,听着隔壁每晚媳妇的求饶声,那一声声哭喊,夹杂着柳家男人的呼喝,像是纠动了她的心,把她儿时对柳家新娘的美好印象撕得粉碎。近来,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越发沙哑了,有时甚至只听得见呻吟声和求饶声。那男人也越发粗暴了,连皮鞭也用了上来,半夜里,那皮鞭声一声声抽打着,似乎抽在白洛灵的心上。
半夜,男人打得累了,也折磨得累了,呼呼睡着了,鼾声大作。
那柳家媳妇,呜呜的抽噎声,还在白洛灵的耳边回响。
柳家磨坊里,一声声的推磨声,吵得白洛灵睡不着觉。
摸摸索索,白洛灵从床上爬了起来,熟悉的摸着黑来到后院,隔着篱笆,只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身体,一声一声,撕扯着夜晚的寂静。
“嫂子。”白洛灵从夜的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柳家媳妇面前,“你还好吗?他又喝醉打你了?”
“习惯了。”似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抠出来的声音,沙哑而干涩,“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样的罪没有受过,这样的日子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头发轻轻一甩,一只手轻轻在眼眶上拭了拭,“李家妹子,这都是命。可你千万别像嫂子我一样”
“倒水!倒水!又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滚进来,给我倒水。”屋里又传来那似乎来自地狱的声音。
柳家媳妇抹了抹眼睛,走进了屋子。
“又死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背着我去外面偷汉子去了?”屋内又是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次,隔壁媳妇没有发出求饶声,只是呜呜的哭。
“嘿嘿,嘴巴硬了是吧,长能耐了是吧。来,把嘴巴张开,老子要看看你的”
白洛灵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