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疏远,只是大家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吧,大学时候,爷爷突然离开,我既要上学,又要撑起花青堂,也就没功夫顾得上其它了。”
施兰舟觉得,她说得也有些许道理吧,那时候他们暑假回来,每次她都外出找矿去了,后来慢慢的,真的各自忙于自己的事,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他轻轻转着手里的杯子,“妞妞,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有啥事都跟你说,被父母冤枉受了委屈,我们哥几个闹了矛盾,或者是在学校受了气,什么都和你说,你都会安慰我们,拿好吃的给我们,吃完了,气也就散了。”
怎么不记得呢?
辛绾把几上的金沙酥推到他面前,“吃吧,配着茶吃,哭包一口气能吃四个。”
施兰舟一愣,疲惫的脸上破开一缕笑,拈起一个,“也就他喜欢吃甜的。”
辛绾打开一个食盒,推给他,里面是一盒麻辣牛肉。
“这个好。”施兰舟笑,“珵珵如果在,得跟我抢。”
“奶奶昨晚炒的,就炒给他吃的。”辛绾笑着说。
施兰舟听着这些话,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眼眶有些红,缓缓地,带了鼻音,“妞妞,你说,我们几个,对谁好的时候,是不是就掏心掏肺的好?”
辛绾大约知道是为什么了,虽然粟融珵并没有跟她提起过。
这人世间,最参不透的不过情之一字,最伤人的也是。
果然,就听施兰舟继续道,“我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们从前那么好,那么开心,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好像突然之间,什么观点都不合了,什么都开始计较起来,在一起就一个字:累。可我不想这样的,我是真的想和她结婚,想好好过日子。”
施兰舟当局者迷,辛绾却大约是能看到那么一点的。并不是突然之间就变了,而是本来就不同,只是从前在国外求学的简单日子里,没有那么多事儿把这些不同逼出来。那会儿不过是上学、给导师做项目,简简单单拿属于自己的酬劳,哪有利益之争?
人,都是在利益相争时才把最本质的自己暴露出来。
“你有什么打算呢?”辛绾只问他,感情的事,她也只能倾听,无从建议,甚至无从评价。
“我打算分手,只是心里还是很难过。而且,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仨开公司,因她是我女朋友,她也有一份的,如果真的分手,这些事都要聊清楚,她愿意继续在公司,该她的仍然是她的,如果她不愿意了,也打算给她足够的补偿,但我和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影响公司工作。”
这几个男孩儿,她一路看着长大的,怎么不了解他们?
外面似乎有客人来了,但辛绾没有扔下他去招呼。
“兰子。”她缓声,“都会过去的,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只希望你始终开心。奶奶说,最喜欢你们三个始终像孩子,那是世间最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我也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们始终有颗孩童之心,到老了,也是彼此的老顽童。”
施兰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喜欢妞妞这样说话的声音,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受了什么不平之事,气呼呼地来她这里吐槽,她都是这样,像姐姐一样,声音柔柔的,就能把他们暴躁的小脾气浇灭下去。
他们叫她姐姐,真没叫错,虽然她比他们小。
他现在又是那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了,气呼呼的,郁闷闷的,他其实心里都知道该怎么做,但就想和姐姐说说话,说完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妞妞,我们会是的,都是你的小顽童,老顽童。”他眼里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