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箐一路反抗,两手在他脸上和脖子上抓出不少血痕。
施兰舟实在气恼到了极点,松开手,用力将她一推,“你自己看看你!跟泼妇有什么两样?哪点像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我真是……”
艾箐穿着高跟鞋,没站稳,连退好几步,最后也没能稳住重心,跌坐在地上,愤怒冲得她满脸都红了,“施兰舟!你行!你还打我?你为了辛绾那个贱女人打我?”她冷笑,“我是泼妇?辛绾不是是吗?回到高贵的辛绾身边我就成泼妇了?我这么个泼妇都被你们欺负,我再善良点只怕被你们啃得连渣都不剩了首发
“不可理喻!”施兰舟从她身边走过。
“施兰舟你给我站住!”艾箐勉强自己站起来,“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施兰舟压着心口的气,站住了,正要转身,就听她继续道,“施兰舟,我话不会再说第二遍,你就这么走了的话,永远别想再回头!”
施兰舟背对着她,都能想象她此刻的嘴角的笑意,骄傲而跋扈。
他在原地停顿了三秒,用数三下的时间问自己是否会后悔,答案是:痛,但不悔。
三秒之后,他回头。
艾箐眼里跳过一丝喜悦,然而,却听他一字一句跟她说,“我现在就走,在我走后,如果你再敢回去找妞妞麻烦,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威胁我?”她尖叫。
“随便你怎么想!”这句话之后,他转身,再没有回头。
初夏的夕阳,在胡同尽头的天空,火一样红。
艾箐气得直抽气,气得恨不能回去砸了辛绾的店,但施兰舟那句话仍然振振有声地回荡在耳侧,她眼前还闪过粟融珵和孟桑子的脸,更重要的是,施兰舟这两次的扭头就走,看起来,好像是认真的……
这让她恐慌,恐慌甚至盖过了愤怒……
施兰舟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难过,好像用心头血精心呵护的一支花,就这样一点点枯萎了。
他一个人游荡,直到天黑透,整个城市被灯火点燃,手机震动起来。
一看来电,是母亲。
“兰子,你们还没回家呢?”
回家?他愣了一会儿,“妈,您在哪?”
“我在你们家单元门口啊,按门禁没人开。”
“……”那个家,他已经好些天没回去了,“妈,您怎么一声不响过去了?”
“我以为你们在家,这不给你们送东西吗?家里来了好几大箱新摘的草莓!我趁着新鲜给你们送来。”
“妈!水果超市都有卖啊!”
“这怎么一样?家里送来的都是有机草莓,纯绿色,没有一点农药的,品种也好,特别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施兰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几箱草莓,妈妈还亲自跑一趟,叫司机送或者叫个跑腿公司闪送不方便多了?“妈,您放物业,我马上回去。”
“那我等你吧。”
“……”他无话可说了,“行,那我马上。”
说马上,但打车到家也是四十分钟后了,一到就看到家里的车停在小区的地面停车位,等着他。
他走过去,车灯亮处,车门打开,母亲笑容满面地下车,往他身后看了看,“艾箐呢?”
“她……跟朋友在外面吃饭。”这样的场合和时间也不适合说分手这样的事。
司机把后备箱打开,准备给他搬草莓。
施兰舟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这一次,是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