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后,凌家人在那宾客散尽后的客厅休息,凌父看起来春风得意,瞥见凌京涵有些恍惚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有什么可失落的?既然回来了,凭我们凌家现在的财富和地位,你还愁找不到好的?”
凌京涵却不想说话,绷着脸起身,“我回房间去了。”
凌父见她上楼了才道,“怪谁呢?当初就让她好好把粟融珵抓在手里,她要嫁给外国人。”
凌母却小声道,“你说怪谁?也不能怪她啊,那时候,家里境况不好,你混成那样,送她留学都勉强,她还不能有点自己的打算啊?”
“那时候跟着粟融珵不就是最好的打算吗?我们境况不好,粟家不好?跟粟融珵结婚了,和粟家就是正经亲家,还不帮我?”凌父嗤道。
“可最后粟家还不是帮了?”凌母道。
凌父却哼道,“那一点点忙叫帮?我们凌家最后能起来,靠的全是我自己!就那点点小恩小惠,不知道被粟家提了多少年,粟振那个老婆,每回见面都一副恩人的姿态,把人踩在脚下,好像我凌家没有他粟家就起不来一样。圈子里人人说粟振仁义,再造之恩哪?呵!笑话!”
凌京涵的弟弟凌均涵这时在一旁说,“爸,妈,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呗。幸好姐姐没嫁给粟融珵啊,不然现在在粟家生活,多惨。”
凌父再次冷哼,“可不是?也不知成天丧着个怨妇脸干什么,我凌某的女儿,再嫁难道还难了?”
凌均涵笑道,“放心,爸,我一定给姐姐物色个好人。这新年一过,咱们家新的项目要开始了吧?”
“嗯。”凌父点头,“你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项目,一定要小心谨慎,好好干。”
“我明白,这项目竞来不易,但是爸,我觉得这是您,也是我们家运气好,最大的对手粟振,在关键时刻出了事,您说,这算不算天助我们?我们家真是洪福齐天啊。”
凌父眼中不可言说的幽暗一闪,冷冷一笑,“可不是。新年一过,咱们就好好干起来,会当凌绝顶,以后就看我们凌家的了。粟振想跟我斗?呵!”
新年一过,整个城市慵懒的气氛都一扫而尽,重新变得繁忙起来。
新年一过,春天的脚步也一天一天地近了,随着空空枝头渐渐绽出新芽,一切都朝着它该有的轨道发展着,就像这四季的更替,不会例外。
好的发展,是粟融珵自己的公司,接到新的业务,有业务就能挣钱,孟桑子和施兰舟都卯足了劲儿干活,而筹备已久的线上博物馆晋馆却因为资金原因而推迟上线,兄弟三人忙得日夜不分,成为赚钱机器。
不好的,是粟振的公司。
开年股值一路往下跌,那趋势,已是再无法弹起,再此下去,结果就是退市。各项债务清理,所有资产全部冻结,包括固定资产。几个月下来,大势已去,只留了一套房子给他们一家居住,其它全部抵债。
可是,这样仍然远远不够,还有不知道多少笔欠款。曾经感叹车马稀的尚清梅,这会儿也不敢感叹了,因为她和粟振的电话不断,家里也不断有人来访,目的却都只有一个——要钱。
两人都关了机,但这仍然无法彻底平静,只要有一点响动,两人都如惊弓之鸟,尤其尚清梅,开始频繁做噩梦,频繁莫名怪叫。
粟融珵把他们送走,送去城郊温泉疗养。
家里骤然间清净下来,常常就只剩粟融星一个人在家。
那日,天气有些微暖,辛绾空出一天来,没打算去店里或者工厂,上午就在家里打理家中琐事,正在房间里整理粟融珵的衣服,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