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唐晚和宴非白分开后的一年。
今年的她已经十四岁,父母已离婚,她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和青儿相依为伴。
同时也是宴非白和唐晚分开后的一年,这年他十九岁,再次被关进了精神病院,因为不稳定的病情被锁住双手双脚,囚禁在轮椅上。
两个人,从此分隔两个地方。
无数次深夜,他会在掌心里一遍遍写下唐晚的名字,而她在枕头下藏了一封封写给宴非白的信。
分开后,唐晚学习更用功了,她不太想用唐嵩和魏香梨的钱,云川高中和云川大学的奖学金都是一笔不错的数额,可以支撑她活下去,当然,促使她一往无前的还是宴非白。
她想,他是那么优秀的人,不管在哪里都会发光发热,兴许他真的已经继承了家里的家业,兴许以后再见,他已经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
如果不变得优秀一点,她怕自己会失去站在他身边的资格。所以,她想爬得高一点,爬到顶点,让他不可能不注意到她。
但是没有宴非白的日子过得实在太慢了,唐晚时常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她把所有的心情都写到信里,爱惜的把信放在信箱里,希望它们能送到宴非白手里,哪怕这是一封没有收件地址的信。
唐晚高二的时候,书包里的信被同学发现,彼时的学生们还爱打闹起哄,不顾唐晚的反对,把信丢来丢去的传阅,打趣嘲笑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时的心情难以形容,就好像一直藏在内心的秘密被人无情拆穿,所保护的美好一下子被鞭挞得体无完肤,唐晚红着脸把信抢回来,强忍着眼泪跑出去。
她跑到香樟林里,把眼泪憋回去,把信里的褶皱抚平,爱惜的放进书包。
总有一天,她要告诉宴非白,她为守护他们的曾经,到底受过多少委屈。
她多想痛快的大哭,却又记着他说的话。
“你……别哭。”
她还记得他当时说这话的眼神,温柔疼惜,好像她是他绝世的珍宝。
“才不哭,我才不哭!”唐晚用力捶了捶书包,把眼角的湿润擦干,又跑到当初初遇的那颗香樟树下发呆。
最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恨恨地踹了树一脚,末了又蹲下来,懊悔的摸摸它被踹到的地方。
“宴非白,我好想你,你现在哪里?”
“你会不会想我?还是……你恨我。”
“恨就恨吧,总比忘了好。”
“宴非白,我真想再也不给你写信了,谁让你抛下我的!可是,我不想让你忘了我。忘记你好难,我每天都会越来越想你,你也想我一点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会一直等下去。”
小姑娘嘀咕了好多话,最后被风一吹,都卷进了树梢里,随着摇曳的枝叶消散得干干净净。
唐晚抱住膝盖,把脑袋埋进双腿间。
现在依旧是他们初遇那个夏天,香樟林安静,有风在吹,阳光炽热的落在绿油油的树叶上,时间依然火热,往事却沉睡了。
宴非白重获自由从精神病院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唐晚的消息,他回了云川一趟,想带走她,然而见到的却不是心心念念的少女,而是魏香梨。
他从魏香梨口中得知如今的唐晚过得很好,唯一不同的是,她忘了他,甚至讨厌他。
怎么能不讨厌他呢?就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更别提唐晚了。
大抵是自卑和自我厌恶,宴非白没再寻找唐晚,孤身一人回了英国,就这
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