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煌低头笑了,走上前,“若是无浪听见了,还不知有多欢喜。”
“那就劳烦陛下转告了。”巫贺扬了扬眉。
“自然。”明煌伸手自然地拿过白纸,交给福临,“朕会帮你转交给他的。”
巫贺看着明煌貌似真诚的脸,心想我信你才有鬼了。不过,他反正也打不过,耸了耸肩,在椅子上坐下,“随意。”反正他还可以再画。
“反正你还可以再画?”明煌笑着问。
巫贺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既然你这么闲,不如替朕也画一张?”明煌伸手取过放在桌上的炭笔。
“我对你没兴趣。”巫贺随意地挥了挥手。
“起来。”明煌低头对他说道。
“什么?”巫贺抬头,正打算发火,就看到明煌认真的脸,那种认真,就像是他曾经的导师看到了感兴趣的课题一样的神色。他看着明煌手中的炭笔,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从容地起身,还顺手拍了拍明煌的肩膀,鼓励道,“加油!”
明煌一顿,脸上的惊讶化为无奈,在巫贺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木椅还残留着人体的温度,他顿了一下。毕竟皇帝陛下生下来还没有坐过别人坐过的椅子。天子,他的座位,从来都是专属。
“怎么?”巫贺看着明煌迟迟不动笔,开口问道。
明煌抬头,此时两人的位置发生了交换。他抬头看去,看见巫贺站在身旁,微微低头,似乎随时准备指导他。这一幕倒让他回忆起了曾经和巫浪一起被太傅教导的时光。自从登记以后,太傅归去。已经很久没人敢站在这个位置了。
不过凭巫贺的这一手画功,他也配站在这个位置!明煌收拢思绪,全神贯注,他难得升起一种紧张的感觉。
手拿着炭笔,回忆着刚刚看到的线条,明煌在纸上画起来。
巫贺低头看着明煌用炭笔几下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形,五官,衣物。这画的是他?
“如何?”明煌放下炭笔,握笔的手已经变成黑色。
巫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画的是他,形态和神态都挺像的,但问题是他画的是毛笔画啊!用炭笔画毛笔画?用炭笔画写意画?不好意思,他笑了。
“如何?”明煌再问了一次。
巫贺看了他一眼,从旁边拿过一枝毛笔,蘸上墨,递给他,“用这个试试。”
明煌没说话,用毛笔在纸上又重新画了一次,还是他,和上一幅一模一样。
还挺执着,巫贺笑了。将两张纸并排放在一起,“你看这两幅画有什么区别。”
明煌恍然,“没有区别。”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对了!”巫贺笑了,露出八颗牙齿。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从桌上抽了一张纸放在腿上,将炭笔拿在手上。“看着!”
炭笔在纸上飞速动了起来,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子站在树下,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笑容愈发灿烂。
“有什么不同?”巫贺侧头问道。
“是光。”明煌转头看向他。
两人的距离已经极近,极近。
福临上前一步,走到桃红面前,小声说道,“走。”
桃红看了两人一眼,红着脸退了出去。
“对。”巫贺完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将脸转了回去继续说。“有了光,所以有阴影。”
明煌皱眉思索,手突然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