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映雪家中藏书不少,偶尔还有一两本绝版的书或是其抄本,常映雪写《盛京赋》成名的时间是在十二岁,她那时不懂事,仿照古人《玉京赋》写了一篇,哪里知道京中的人没见过古人的赋文,纷纷称赞她,她便一直享受着这才名。此时被高洛神点破,她先是一惊,片刻又镇定了下来,高洛神这在诗会上只会出丑的人怎么可能会看过那《玉京赋》?她的眸光冷了下来,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凝着高洛神,在高洛神慢悠悠从她身侧走过时,还故意伸出了脚。
高洛神哪里常映雪放在眼里?见着高纯也走近了,她佯装向前跌了一跤,而后一脚狠狠地踹到了常映雪的身上,直踹得她跌坐在地上。高洛神向来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常映雪如此下作,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常映雪只敢悄悄地绊高洛神,哪里知道高洛神敢如此行凶?坐在了地上,半天缓不过气来,抚着胸口,眸中泪光闪烁。她的贴身丫鬟,见状放声地喊叫了起来:“高二小姐,就算您是定国公府上的,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我家小姐自幼体弱多病,您言语上刺激就算了,为何要动手打她?”说着,还一边抹泪,一边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高洛神瞥了眼手上的花枝,她慢慢地靠近了委屈哭泣的常映雪,慢悠悠地说:“可瞧清楚了,我可从没用过手,只是踹了她一脚而已。”说着,又趁机踩了常映雪一脚。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高洛神回身一瞧,高纯这家伙总算是慢悠悠地晃过来了,她是瞧够了这些戏码?几步走到了高纯的身侧,将折下来的花枝往她鬓间一插,这才退后了几步,肆意地打量着人面花面交相映的高纯。
高纯也不吭声,仍旧高洛神打量。
这是那丫鬟的哭泣声传过来了,她见不得自己主仆二人被忽视,见到了高纯,就想到高家两姐妹关系不好,她的眼珠子转了转,又凄惨地哭道:“都说定国公府上的小姐高义,谁曾想得会是这般模样?”
“这儿在闹什么?”说来也是怪,高纯才来没多久,就另外有一道醇厚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紫袍的秦王殷纯熙脚步匆匆,一到这处,目光便凝在了高纯身上不曾转移。他不想纳别人为王妃,可是除了定国公拒绝他外,一向宠爱他的父皇,竟然也断然道,高家三小姐不可能是秦王妃的人选。
高洛神察觉到了殷纯熙那放肆无礼的目光,暗骂了一声“酒囊饭袋”,便不动声色地将高纯给挡在自己身后。
人多眼杂,殷纯熙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掩着唇轻咳了一声,故作威严道:“发生何事了?”与他同行的殷纯明也跟着问道:“这不是常家的小姐么?为何跌坐在地上?”
常映雪的贴身丫环见有人来问话,顿时支支吾吾起来,还不时用眼睛偷觑高洛神。
殷纯熙本来就恼恨高洛神,看小丫头的眼色就明白过来,他转向高洛神厉声喝道:“你做了什么?!”
高洛神岂不知那丫头的矫揉造作?故意示弱博得男人的怜惜,既然丫鬟不开口,那正好给了她一个发挥的机会。她也不看殷纯熙,只是冷哼了一声道:“这恶奴欺主,怎么?还教训不得?”
她这话一出,别说那丫鬟呆住,就连常映雪也停止了哭泣。半晌后,才红着眼睛道:“秦王殿下,民女无事,这事情与高二小姐无关。”
“本来就无关。”这时候,高纯忽地开口了,她从高洛神背后走了出来,低头瞥了常映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