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了，您和他是朋友？”

    老实说，在城炎看来，眼前的人由气质和可疑构成，后者占的成分大一些。

    “嗯。”荀既应完没有坐下也没有点东西，只是站在了一个既能被看到又不至于挡路的地方。

    胡鹿从员工区走出来，一眼就认出了荀既。

    他今天一天都在想的人。

    “荀老师？”胡鹿一边整理围巾一边朝荀既走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荀既耐着性子看胡鹿越整理越糟糕，最后还是伸手帮人系了个又暖又好看的款式。

    然后解释来由，“你小视频拍得太烂了，我要亲自去你住的地方看。”

    “也……没那么烂吧。”胡鹿确定自己拍的时候没有手抖，按理说不应该看不清的。

    荀既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问：“你手套呢。”

    “没带，不方便。”而且店里不冷。

    “……”荀既摘了一只手套给胡鹿，“店里不冷外面冷。”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留下城炎在店里凌乱。

    刚才那是荀既吧？原来荀既和葫芦的关系真的那么好吗！

    我是不是搞到真的了？

    ……

    荀既跟着胡鹿七弯八绕地终于来到了一处采光还算不错的公寓。

    外表看起来就和学生宿舍差不多。

    没什么装饰，齐齐整整的，每一层都有很多房间，就是有些旧了。

    “这里安保没问题吗。”荀既觉得随便来个人都能扒拉着栏杆连翻好几层。

    太危险了。

    胡鹿没什么概念，“应该还行？”

    外边有物业保安，进楼要刷门卡。

    虽然保安经常不在，门卡识别偶尔失灵。

    “带我上去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走在前面的还是荀既。

    直到荀既站到门前，他才对公寓的破旧有了深刻的认识。

    深灰色的漆皮掉了四分之一，门框上锈迹斑斑。门上的通风窗，横杠上也生了锈。开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阻力，荀既有些头疼。

    这住的都是什么。

    但进门后感觉却还不错，墙是重新刷的，东西胡鹿收拾得井井有条。

    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全部都是有用的物品。

    床边的桌子上几本关于演员的技巧书靠墙放着，笔记本摊开放在中间，旁边还有两只笔。另一个边角放着插座和水壶，还有一个透明的水杯。

    纸巾放在床头，和折得方方正正的被子一起。

    地上只有一双毛拖和一双普通拖鞋，以及浴室前一块吸水布。

    明明空荡荡的，却因为有生活的痕迹显得还算温馨。

    椅子只有一把，胡鹿让荀既坐床上。

    荀既坐下，“你这晚上能听到不少声响吧。”

    胡鹿弄了些水下去煮，“你是说隔壁叫床？”没等荀既说话，胡鹿又道：“能听到。”

    荀既：“……”

    他想说的真的不是这个。

    他只是想起以前他租的地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别人在练功，背台词、学动物叫、练发声什么声音都有。

    唯独没有胡鹿说的叫床,因为他们都清楚他们那儿的墙形同虚设。

    荀既也就没有思考过这个方面。

    于是荀既第一次到朋友家做客，对方告诉他，这儿能听见某种人类自然现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