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鹿摸了摸小奖牌,把它放回盒子里,然后装进口袋。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我没准备礼物。”
荀既把手搭在胡鹿头上,“没关系。”
他也是在乡下陪外婆过年,看电视偶然看到重播,才心血来潮弄这么一个东西的。
没指望收回礼,他只是觉得胡鹿会喜欢。仅此而已。
“你除夕怎么过的?”荀既问。
“对着镜子练习表情。”胡鹿说:“想着就算感情不到位也至少把表情表现得精准一些。”
胡鹿说得很自然,他对跨年夜这种东西是真没概念。
对他来说,那只是普通日子里的一天。
“没人陪你过?”问完,荀既觉得自己有点多事儿。
就算是朋友,也不应该管那么宽。
“这几年我都是自己过的。”胡鹿说。
原主17岁那年冬天被赶出来,一直到他21岁消失,都是自己过的。
而他从被造出来的那一天起就一直是自己。
不同的是原主是孤独的,而他不会。
“我习惯了。”
荀既不知道他说的是习惯一个人,还是习惯孤独。
一个人可以不孤独,但孤独会见缝插针地侵袭一个人的空间。
“下一年如果你还是一个人,就和我回家陪外婆看电视吧。”荀既说完看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静下来看着他们的另外两个人,突然意识到,他这句话有些暧昧。
几乎等同于情侣之间的求婚。
偏偏胡鹿还毫无感觉。
他说:“我知道了,谢谢荀老师。”
算了。
荀既记不清他在胡鹿这里“算了”多少次,但胡鹿就不是那个可以用常理计较的人。
他虽然记账,也是因人而异的。
最近他与胡鹿相处融洽,账没有增加,剩的就是之前拍真人秀时记下的。
本来当时直播完剩下的拒绝加微信也与鬼屋里的支撑抵消了,账本上只有他欠胡鹿“翘掉真人秀陪他躺雪地上”这一件事。
但当晚,胡鹿找他要钱了。虽然两件事并不等价,但账本好歹是往清零的方向稳健行进的,如果没有后来的那满屏250的话。
荀既最终因为胡鹿陪他“翘真人秀”这两件事划掉了一半的250,只剩45个。
然后是愿意接受他的道歉,划掉20个。
又因为后来胡鹿想送校服给他,划掉了4个。
再加上对方擅自给他解释,划掉了10个。
结余25011。
而这一次胡鹿没有因为他考虑不周而表现出困扰的样子,可以再划掉2个。
结余2509。
剩的不多。
荀既觉得这账应该很快就算清了。
因为小呆子很呆。
荀既从风衣口袋又拿出一样东西,“给你。”
“这个挺好吃的。”胡鹿上次吃完有些念念不忘,“你总是随身带着吗。”
荀既又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握在手里用力一捏,核桃之间互相挤压过后碎了一颗。
他看看胡鹿那白皙细腻的手指,把开了的核桃跟胡鹿手里的交换了。
然后如法炮制,又开了一颗核桃。
“荀既,我也想吃。”解然说。
荀既把没开那颗放到了解然手里。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