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很坚定地摇头,“绝无例外。”
舒云慈望着那个装着竹葵天心藤的木匣子若有所思。
“公主,恕奴婢直言,公主固然天分极高,但这世上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挑战的好。”怜君已经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舒云慈微微抬起头,“你觉得我会用这种法子来练功?”
怜君没说话。她是医女,医术以外的事情她不会多言。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要练功还需要用这么笨这么危险的法子?只有蠢人才会这么练功。”她朝身边的丝瓶看了一眼,丝瓶过来抱走了木匣子收好。
怜君低下头,“公主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告退。”
“这件事你不会说出去的。”舒云慈手里已经在摆弄其他药材了,这句话声音也极小,小到怜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奴婢告退。”她没有答舒云慈的话。
丝瓶见人走了,过来道:“公主当真相信怜君?”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有人看中了怜君,你猜是谁?”舒云慈饶有兴致地问。
丝瓶老实摇头。“奴婢不知。”
“笨!”舒云慈做了个鬼脸,“猜不到不告诉你!”
“咳咳……”丝瓶被自家主子这么孩子气的样子吓到,一口气噎住,噎得直咳嗽。
到底丝瓶也不知道到底谁看中了怜君,让舒云慈这么信任。舒云慈也确实没有告诉她,让她一直狐疑着。
到了下午,礼物大部分都已经登记入库。幻玉宫比之前的宝湖苑大了很多,库房自然也大,装了这么多赏赐还有地方。舒云慈去正殿陪着钟昭媛说话,正赶上钟昭媛的补药熬好了送过来,舒云慈顺手接了过来。
“慈儿,我自己喝就行了。当心你身上沾了药味,你不喜欢的。”钟昭媛要伸手,被舒云慈格开。
“娘,难得今天我不用去上课,就让女儿侍候您一回,尽尽人女之孝。”她用银勺轻轻搅动着汤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几下,放到嘴边喝了一小口试试温度。她似乎觉得汤药还是烫,又吹了几下,这才将银勺送到钟昭媛嘴边。
钟昭媛看着女儿的动作,这些事女儿并不常做,此刻做来,竟然不见半分生疏,这孩子太聪明,做什么都像模像样的。
“娘……”舒云慈见母亲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张嘴,忍不住叫了一声。
钟昭媛回神,急忙张嘴。谁知这一口汤药还没喝到,勺子已经落下,洒了她一身的汤药。
“慈儿!”钟昭媛没空管自己的衣裳,她看到舒云慈突然口吐鲜血昏倒在自己怀里,吓得她声音都是颤抖的。“来人!快来人!”
远明帝舒弘业正在换礼服,今天是爱女的生辰,他要盛装出席。刚刚换好崭新的礼服,就有小太监跌跌撞撞进来禀告:“启禀皇上,泽隐公主吐血了!”
远明帝愣在原地,“你说什么?泽隐怎么了?”
小太监口齿伶俐,虽然被吓得脸色煞白,还是道:“刚刚幻玉宫传来的消息,泽隐公主吐血了!现在太医院的太医们正在赶往幻玉宫,昭媛娘娘派人请皇上过去瞧瞧。”
“摆驾!”远明帝两个字说完,人已经一阵风一般出了熙华殿。
幻玉宫里,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在,院判方铭已经给陷入昏迷还在不时吐血的舒云慈诊过脉,确诊是中了毒,而且是剧毒。他用祖传的金针帮助舒云慈暂时镇住毒性。满头大汗的老院判刚出来就看到了面沉似水的皇帝。
“泽隐怎么了?可有危险?”远明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