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悯看着她,最近她内力上的亏空越来越大,人也愈发憔悴虚弱。江封悯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住的?这样柔弱的舒云慈并不常见。即便是江封悯第一次见到年仅四岁的她,她就已经傲得如同天上的神仙一般了。
如今,脸色苍白,手足冰冷的她,看着都会让人生出保护之心。江封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着魔一般伸手将舒云慈抱进怀里。“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无论如何要撑住。”
舒云慈用没受伤的右手打她,“说什么呢?我不需要你担心。”
真是不解风情啊!江封悯无奈叹息。此时她全然没有发现,她要求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解风情本身就有问题。
除夕夜,阖宫守岁。因为钟昭媛病着,舒云慈早早就离席回了幻玉宫。
今年的赏赐舒云慈比其他人足足翻了一倍。远明帝就是要在各种场合给这个女儿拉足够的仇恨。
钟昭媛因为中毒的关系,早早就睡了。舒云慈从正殿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远明帝。
“儿臣见过父皇。”她急忙见礼。
远明帝亲自搀起她,两人一同去了西偏殿。这里一直是舒云慈的书房。有宫女太监摆上酒菜后退了出去。
“朕看你年宴上吃得不多,想必这时候该饿了。”远明帝笑呵呵地给女儿夹菜。“你的口味最刁,朕想了半天才琢磨了几道你比较爱吃的菜。泽隐啊,你可要多吃点,这样来年才能长个子。”
被戳到了痛处,舒云慈撅起嘴。她的个子真的是三年如一日,完全不长。现在连比她小的公主都比她高了。
“好了好了,咱们不提个子的事。要朕说啊,你将来一定还会长的,哪有人会像你这么矮嘛。”这皇帝爹也不知道是真不会说话,还是特意逗女儿的,总之说得舒云慈都快炸毛了,这才摸着女儿的头说:“这样才对嘛,别总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像个小女孩该有的样子。”
舒云慈觉得亲爹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她真的没有刻意隐藏什么情绪,她是懒得有什么情绪,真的有,她会毫无压力地释放出来。
亲自给远明帝斟了一杯酒,舒云慈道:“父皇,儿臣一直胡闹,您不怪儿臣就好。这杯酒,儿臣敬您。”
远明帝自己喝了酒,却阻止舒云慈喝酒。“你手上的上还没痊愈呢,别喝酒了。”他见女儿很给面子地将碗里的菜吃了,又给她夹了一些。“泽隐,你是上天赐给朕的公主。我隐国困顿已久,朕知道自己的能力,做个守成之君都属勉强,要振兴隐国,绝无可能。”他看着低头吃菜的舒云慈,“隐国的未来只有靠你了。”
舒云慈停下筷子,抬头,“父皇这么肯定?天赐公主什么的都是术士之言,做不得准的。”
远明帝笑呵呵,“是啊,所以从你出生开始,朕就不遗余力地偏宠你,朕想知道,你最终会长成什么样子。”
这话让舒云慈眯起了眼睛。她放下筷子,拿起帕子擦擦嘴,“难怪人说‘帝王无情’,如果儿臣不是未来储君的材料,岂不是被父皇养废了?”
帝王的宠爱带来的就是无尽的妒忌和算计。她娘是个没有任何能力自保的人,这么多年她受到的这些明刀暗箭,还真是亲爹拉仇恨的结果。
远明帝看到女儿冷下来的小脸,一点都不慌,“你不清楚朕的用意?”
“儿臣清楚。所以儿臣顺应父皇的意思,除掉了大皇兄。”她又给远明帝倒了一杯酒,“您养废了三皇兄,如今只剩一个二皇兄在,恐怕您也没打算留着。当然,父皇是万岁,后面还有那么多未成年的皇子,等到皇位传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