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摇摇头。
林如海叹口气:“以后不许再咬嘴唇,遇见再紧急的事都不行,不然我可要生气了,你可记住了?”
黛玉蹙着鼻尖儿,乖巧的点了点头。
林如海有心想叫黛玉去外面等着,免得她听着担心。奈何她执意不肯,一定要听薛怀英说自家爹爹病情。林如海站在黛玉身后,不住地给薛怀英使眼色,让他别说的太严重,再吓到宝贝女儿。
“薛爷爷,我爹爹没事吧?”黛玉白嫩嫩的小脸紧绷着,眼睑微缩,手紧张的攥成小拳头。
林如海的身子比黛玉的还麻烦,黛玉是看着虚弱,但根基未大伤,只要用心调养锻炼,便可渐渐改善体质。林如海看着似乎比黛玉身子强壮,但其实外强中干,更为严重,若是不善加调理,最多三五年,人多半便不行了。
当然,这些话薛怀英没有当着黛玉的面儿说。他只是私下里跟林如海说明,当着黛玉只说好生调治,虽不能彻底根治,也没有大碍。
事实上,这是治得最理想的状态。
而要达到这种状态,还缺一样关键的药引——西域蛇灵草。
此乃西域一种极为罕见的神奇药草,生于雪山峭壁之上,产量极低,便是在西域也只是掌握在极少数特权阶级手里,偶有流落在外的亦是价值连城、一草难求。也就是说即使你现拿着钱上西域买去,也未必能买得到 。
“那可怎么办?”黛玉得知缺少以为重要药引的时候,第一句话便如是说。
薛怀英摸着胡子想了想,说:“有一个人或许有办法。”
黛玉眼珠子一亮,拉着薛怀英道:“薛爷爷快告诉我,到底是谁?现在哪里?”
薛怀英神秘的看黛玉一眼,一勾唇,道:“陆离陆公子。”
“陆家哥哥……”黛玉蹙着眉尖,愣了愣,“他有办法?”想起那个温和的世交哥哥,心头一喜,他是最善良热心不过之人,肯定愿意帮自己的忙。何况薛神医便是他拜托来的,但转念一想,可他现在远在京城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一时又有些丧气。
不过虽然是远水,总也是水,比没有强。
黛玉一面写信令人快马加鞭进京,一面打发人去各个药铺打听,扬州城占水利之便,是个客商来往的繁华地,万一有呢。
因马上便要过年,林如海虽然给黛玉抓了药,并没有让她即刻吃,预备着过了初一再说。不管怎样,先过个清净年,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因贾敏逝世还不满三年,满府里的人还都在守孝,林府并不像其他府邸那般张灯结彩,只略用些不太鲜艳的颜色稍微装饰了下。除夕夜祭过祖宗之后,黛玉和林如海一起坐着守岁,一直到五更天,又是一轮祭祀,接着下人们来行礼,林如海、黛玉受了礼,便大肆派发赏钱。都是一样的藕荷色荷包,但里面有金锞子有银锞子,每个人都得了不止一个荷包,至于金的还是银的,端看个人的运气了。
黛玉给林如海拜了年,也收到来自父亲大人的压岁钱,一小匣子各式各样的金锞子,黛玉数了数,足足一百二十八个,按每个一两计算,便是一百二十八两,换算成银子足足有一千多两了。
之后林如海便带着黛玉去给薛神医拜年,然后又去贾雨村那。
按惯例,三节两寿,学生对老师都要有所表示的。
黛玉给贾雨村拜过年后,恭敬奉上节礼:银二百两,笔墨纸砚两套,锦缎两匹,点心两匣。
一番折腾下来,黛玉几乎绕着林府走了一圈,回到自己屋里,跑的微微喘着气,脸红扑扑的。林如海怕黛玉熬了一夜受不住,嘱咐她要是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