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御不知,那不过是顾月卿不欲允下的托词。
顾月卿收回目光继续往前厅而去,周子御快步跟上。
“王妃可是对医之一道颇为精通?”
顾月卿是何等头脑,他这般一问,她便很快想到他许是因着之前瞧见她煮给君凰的药膳,发觉其中药效故而生疑。
“知些药理,不通医术。”或者该说她比较精通制毒之术。
“不通医术?”周子御显然不信,毕竟君凰身上的毒可不是简单的知些药理便能解得的。
顾月卿淡淡应:“不通。”
“那王妃怎解……怎知景渊身中剧毒之事?这件事除却景渊那几个得力的下属,便是皇上皇后都不甚清楚,王妃不过嫁入摄政王府几日……”
顾月卿停下脚步,“小侯爷不必多番猜度,本宫是无意间撞见王爷毒发故而得知。”
这话并不是假,若非她无意间闯入他的领地撞见他毒发,也不知他便是她要寻之人。
然她的话无疑给周子御更大的惊异,“什么?你撞见……”反应过来警惕的看向四周后急忙降低声音,“你撞见景渊毒发还能活命?”
见顾月卿又往前走,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周子御快步跟上,“王妃,你可能说说当时是如何从景渊手上逃脱的?实话与你说,景渊毒发时若不绑住手脚,便是本公子在他面前都难以活命。”
“以往他毒发需要的血……咳咳……需要的药,翟耀那小子都是快速闪身送到他屋中后快速离开。景渊手底下除却翟耀,无一人敢于那时出现在他面前。”
“若非翟耀轻功一绝怕是都不知在这个差事上死了多少回,王妃这般弱女子如何能躲得过?”
顾月卿既是知晓君凰身中剧毒之事,周子御说话便也没有太多隐瞒,仅是不想让她知道君凰毒发时需人血来压制。
毕竟在他眼中顾月卿与那些娇滴滴的女子无甚差异。而自来娇滴滴的女子大多惧血惧死人。
“本宫是摄政王妃。”
“所以?”
周子御一懵,难道是摄政王妃毒发神志不清的景渊便不杀她?
前厅已到,顾月卿自行往她的席位走去,未再搭理周子御。
倒是跟在顾月卿身后的秋灵深拧着眉,原来那时主子被咬伤脖颈失血过多是因着撞上王爷毒发。
难怪主子能知她的血于王爷的毒有利。
君黛为长,坐在主位。
天和王朝定下规矩,座次以左为尊,便是天和王朝分裂已百年之久,这个规矩仍沿袭至今。
是以顾月卿落于左侧席位,周子御和周茯苓落于右侧席位,薛傲落于周子御下首位,其余侍从婢女则往后摆席落座。
实则照着规矩侍从婢女不该同席而食,只是此番在外为方便驿馆行事故而如此。
驿馆负责人即驿馆馆主端了几壶酒进来,“见过各位贵人,这是小的特为各位贵人备下的十年陈酿,各位贵人喝下解解乏。”
“馆主有心。”君黛每年前往万福寺都会路过此处,与馆主也打过几次照面。
“贵人客气,驿馆本是为各位路过的贵人而建,能为各位贵人备一壶好酒一桌餐食是小人毕生之荣幸。”
说着端着五壶酒,五个主席位上各放一壶。
馆主躬身退下,“各位贵人慢用,小人便坐于门边的空席上,有任何需要再唤小人。”
君黛看着桌上的膳食,虽比不得府中丰盛,却比今日午时在路上用的干粮要好上不知多少。
“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