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年里,南歌并未对姜国开战。不然无论如何,单疏临也留不下来。
所以最晚,他也只能待到明年开春。
单疏临觉得这件事委屈了吕徽,吕徽倒觉得没有什么干系。
要真正追究起来,嫁给单疏临的,还是刑南歌,不是她吕徽呢!
真要生气,可不要将自己给活活气死?
吕徽应下单疏临的话,给皇帝上书,说是想要实地去看看,以保明年雪化之前,能将水道改好。
皇帝同意,命吕徽择日前往。
吕徽没有耽搁,在接到皇帝同意书的第二日,就出发离开了京城。
沿着婆娑河一路下行,吕徽同宗元骑马跟着车队,来到了秀水镇。
夏季的姜国并不炎热,相反,甚至还有丝丝凉意。
苍苍扶着吕徽下马,替她披上一件小袄:“殿下,夜里露气重。”
吕徽胸前伤口还需细养,正是需要注意的时候,便没拒绝苍苍的好意。
出来迎接的,是长南州府,他托着个大肚,背后跟着一排笑吟吟的小官:“臣等,拜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吕徽看着他的大肚,对他的印象差了几分。
他长得就不像是个好官,能吃成这样,多半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州府当然不知自己在太子面前的印象已经难以挽回,仍旧笑吟吟地站在吕徽身后。
“殿下,您初次来我们这里,定要尝尝我们这儿的乌骨鸡汤。”
州府殷勤介绍道:“我们这儿的乌骨鸡,姜国响当当有名气。皮肉多汁嫩滑,嘶溜就是一根腿。”
吕徽瞧着滚圆如西瓜的大肚,嗤笑了声。
确实,看他这样,大概嘶溜了不少腿。
“听闻养鸡的农户,都是普通百姓?”
吕徽有意无意提起农户,是想提醒州府,不要在她面前做的太过分。
谁知道州府错会了她的意思,笑道:“是我们这里小有名气的农户,专门做这买卖。”
“来人,还不去叫刘大傻来,太子殿下想见他,叫他赶紧洗干净了身子滚过来!”
州府笑眯眯,吕徽心里更为不悦。她什么也没说,跟着前头引路的人闷着头走。
灯火最盛之处,便是州府宴请她的地方。
吕徽瞧着屋内简单,没有想象中的糜烂,也没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兀自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给自己弄些不入流的东西,不然自己非要揪下他的脑袋来不可!
州府口中的刘大傻已经在门口侯着。他倒是一副老实巴交的老农模样,站在门口不停搓手。
一看见吕徽,麻利地跪下:“草民,拜,拜见殿下。”
吕徽柔和面色,颔首示意他可以起身。
刘大傻看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太子没让他起身,他便不敢动,跪得额头冒汗,还没听见动静。
直到州府的大嗓门响起:“还跪着做甚?快给殿下献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