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中,已经将州府欺压百姓的作风在心中过了许多遍。
她脸色愈发阴沉,但州府还没有发现她的变化。
他推着刘大傻走到吕徽面前:“殿下,尝尝我们这里的汤罢?”
吕徽没有站在外头喝汤的习惯。
尽管刘大傻手都酸了,她还是没有接过的意思。
气氛,逐渐僵持,吕徽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州府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对,瞧着太子脸色,扯出一个笑容:“殿,殿下,要不咱们先进屋?”
吕徽这才转身,率先往屋里去。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刘大傻执着地站在吕徽旁边,端着那碗汤,讪讪道:“殿,殿下,喝汤。凉,凉了就不好了。”
吕徽自小就不喜欢听话。旁人叫她做什么,她总是喜欢对着来。
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端汤给她,她不喝的可能性很大。
宗元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深知她的脾气,忙接过那碗汤,笑着打圆场:“我瞧这碗汤不错,那我僭越先尝一口。”
他低头,抿了口汤,转头对吕徽道:“还不错。”
吕徽的面色,果然好了些。
州府的尴尬也下去了不少。他看向宗元,很是感谢:“刘大糙了些,却是我们这儿最勤快的人......”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吕徽约莫听出了点意思。
这是在说刘大不容易,要多多照拂一点他。
吕徽敛眉,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他能来此处,是州府你的意思?”
话语中晦暗所指,州府听不明白,宗元又如何不知?
他忙给州府使眼色,却不料后者管理乡县,从未有过京中这些弯绕,很实诚的回答:“这些年他也不容易,我多多照拂一些他们,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吕徽笑:“也是。”
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后头,吕徽没有再刻意刁难,却显得很是冷漠。众官以为太子本就如此,便也没有太多疑心。
给吕徽布置好住处,所有人就都散了下去。
“殿下,您才刚刚立稳,不可现在就拿他们开刀。”宗元瞧着吕徽的脸色愈发冷暗,不得不提醒她。
吕徽却没有接这句话,只是给蒹葭使了个手势,让她出去了一趟。
“殿下!”
宗元拦不住蒹葭,只能挡在吕徽面前。
“殿下,您不能这样做,有什么事,咱们忍到回京不好么?”
吕徽转头,看着他觉得极其陌生:“宗元,你忘记了宗家是怎么倒的么?”
宗家当年犯下的事情,其实不足以让宗家满门流放。但问题就在于官家门门相护,若宗家不倒,必定要牵涉不少世家。
正是因为这样,世家才会逼迫皇帝酿下宗家的悲剧。
饶是太子,也仅仅只能护住宗元一人。
宗元被戳中痛处,不再说话。
“你曾和我说过,希望民间不再有百姓受到欺压,这句话,也是骗孤的么?”
宗家倒后,宗元流落民间。没了贵公子名头的他,带着自己的乳母和几个丫鬟小厮,在乡间种地。
期间辛苦,宗元现如今都不愿再想起。至今他的掌心,还存着当时种地留下的厚茧。
他也确实立志,想要铲除姜国一切逆臣。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宗元,我们要做的永远不是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