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来一阵寒风,激得苍苍好一阵咳嗽。
吕徽忘记去看她,只瞧着面前这个黑衣人有些发怔。
单疏临?
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过来?
似是看出吕徽的疑惑,单疏临近前,将他身上的斗篷脱下,从里头长袖之中摸出一个瓷瓶。
“送药而来。”
苍苍咳嗽的更厉害了。
她倒不是因为终于有救而觉得激动,只是主子亲自给她送药,真心让她觉得十分惶恐。
她什么运气,能叫主子给她送药?
“辛苦你了。”吕徽从他手中接过药瓶,倒出两颗,递给苍苍“先用罢,我去给你倒杯水。”
苍苍愈发惶恐。
她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福,才叫太子服侍她?
讪讪接过解药,苍苍仰头一口吞下,心里竟一阵轻松。
毕竟没有人会想死。能活着,自然再好不过。
单疏临从旁倒了杯水,顺手递给吕徽,吕徽便给了苍苍“你待会躺一会,我让白露进来。”
现下苍苍已经没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扯着单疏临,吕徽拉着他走到一处走廊拐角。
“你疯了,居然亲自来这趟!”
吕徽说不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情绪。
但她清楚,单疏临来这一趟并不仅仅是路途上的危险,更有其他的打压。
单疏临只是笑“担心我?”
“我现在没心情同你说这些。”吕徽听出他意图转移话题,并未上当,“西京中,你是怎么摆平的?”
要知道,吕徽治水,单家一旦插手,就变了个意思。
皇帝要是知道,定饶不了他。
单疏临轻轻蹙眉“我来此处,又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这便是没有安排的意思。
一时,吕徽怒上心头。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有多危险?他知不知道西京有多少人盯着他,盯着自己?
“单疏临!”吕徽叹,“你简直是想要气死我。”
单疏临抿唇,淡淡道“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他若不来,苍苍必死。
她是为了救吕徽才受下这样的伤,要是她死了,吕徽必定自责。
刨去其他的情感,就算这点,单疏临也不能坐视不管。
因着这一句话,吕徽冷静了下来。
她当然知道单疏临是好意,也知道他之所以会千里迢迢跑来,多半是为了自己心安。
但她更清楚,这样一来会有多大的麻烦。
“让苍苍继续躺着罢。”半晌,吕徽道。
对方布置严密,要的就是单疏临亲自来这一趟。
要是苍苍好的这样快,对方很快知道单疏临已经离开西京,他们就一点应变的时间也无。
“好。”
单疏临舒展开眉头,眼里带笑,伸手挽住了她“这样久没有看见我,有没有想我?”
“什么时候,你还说这些。”
吕徽拉了拉他的衣袖“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看看这些日子我做的事情?”
单疏临拱手,躬身笑道“臣,乐于奉陪,乐于奉陪到底。”
吕徽“”
她总觉得,单疏临的这句话里藏了话。
算了,她一定不会想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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