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没有!这就是命!你已经长大了,你是外姓之人留在林府内也不是办法,明日去邺县,若是不去,你大可不认我这个娘亲,以后想去哪儿去哪儿,我绝不管你。”
江无梦闭目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我明日便启程去邺县。”说罢,江无梦起身离开了郑氏房间。
郑氏看着一桌未动的宵夜,不由蹙眉支头揉起了太阳穴。
江无梦前脚刚走,后脚徐嬷嬷便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站在郑氏身后,伸手去帮她按太阳穴,软言安慰道:“夫人莫愁,总有一天,江公子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
郑氏无奈道:“为了这个家,为了能让茂清成为嫡子,为了他能承袭县侯爵位,我这些年付出了多少?当年架空许氏那位县侯夫人,我已是劳心劳力。现如今,无梦这不争气的孩子,居然对那林芳歇心存觊觎。”
郑氏越说越是烦心,只觉头更疼:“眼下,卫君要选林芳歇那丫头,代替君夫人的女儿,送去朝哥给天子为妃。日后若真叫林芳歇成了天子身边的人,咱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哎……什么时候才能高枕无忧,安心舒爽的过日子啊?”
想到这些,郑氏愈发愁眉不展,紧绷的精神片刻也不得松懈。
徐嬷嬷见县侯夫人这般难受,眼珠子一转:“夫人说的是啊。大小姐这些年对夫人什么态度,老奴都看在眼里。若是大小姐真成了天子的妃嫔,哪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她一定会给先夫人报仇。不过夫人莫急,老奴倒是有个法子。”
郑氏忙抬头,狐疑地看看徐嬷嬷,试探着问道:“你能有什么法子?”
徐嬷嬷微微一笑,俯身在郑氏耳畔,低语了几句。
郑氏听罢后,叹了一口气:“也罢,倒也是个办法。只是苦了林芳歇那丫头。本想着她爹娘都走了,好歹给她许个差不多的人家,也算是对她们娘俩的一点儿补偿。可谁让她天生一副好胚子,要送去天下身边为妃。为了我们日后的平安日子,也为了茂清的爵位,只能对不起她了。”
徐嬷嬷宽慰了郑氏几句,便服侍她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郑氏素面朝天,未施粉黛,未戴珠翠,带着一双哭肿了的眼,便去见了卫君夫人。
约莫晌午时分,郑氏从卫宫出来,已是换了一副胸有成竹的面孔,在房中梳洗更衣的空档,派人将林芳歇叫来了房中。
林芳歇不知所谓何事,和琴瑟一起来到郑氏房中,郑氏许久未出,她便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着院中的那棵百年老桃树。
幼年娘陪着她,在老桃树下踢毽子的情景,复又漫上眼前。
不知坐了多久,郑氏衣着华贵地走了出来,在正椅上坐下,开口道:“阿珊,母亲今天叫你来,有件事要和你说。”
林芳歇的目光依旧流连在老桃树上,不愿多看郑氏一眼,疏离道:“县侯夫人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