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林芳歇了然,原是郑氏和君夫人商量好的,亏她还来求人,倒是叫人看了笑话。
卫君夫人接着无奈道:“不是本宫不帮你。你也知道,如今你母亲手里,握着卫国六县,咱们卫国不比齐国楚国,封地实在是小,一共也才二十七县而已。本宫是王后,需得事事以卫国为重。”
琴瑟这才听出不对来,但她有些不信,当年卫君夫人同先夫人的感情极好,她不可能不帮小姐。
琴瑟忙站起身,指着林芳歇发髻上的簪子说道:“君夫人,君夫人您看,这是当年您和夫人同有的簪子,奴婢求您,求您救救小姐!”
卫君夫人见此,面露不快,身为君夫人多年,万没想到还会有被一个小丫头,以情义相要挟的一天。卫君夫人蹙眉道:“好了。回去吧,本宫今日肯见你们主仆,已是念着当年情义,莫要得寸进尺。”
琴瑟不甘心,似是还要说什么,却被林芳歇打断,起身向卫君夫人行礼道:“今日是芳歇唐突。夫人身为王后,自是要以大局为重。君夫人宫中事务繁忙,芳歇不便打扰,告辞了。”
说罢,林芳歇施礼告退,带着琴瑟离去。
卫君夫人看着主仆离去的背影,向一旁的宫女问道:“本宫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好?这林芳歇也是可怜……”
宫女忙道:“林大小姐虽然可怜,但是县侯夫人却不可不笼络。卫国六县比之林小姐,自然是六县更要紧。还有一件事,请夫人恕奴婢多嘴。”
卫君夫人抿了一口茶:“你说就是。”
那宫女恭敬回道:“回夫人的话,这林大小姐,论样貌当真是一等一的出挑。幸而夫人答应了县侯夫人的请求,若是真叫林小姐去朝歌,君候必是要见上一见的,只怕这一见,朝歌都不必去了。”
听闻这话,卫君夫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抚着心口叹道:“幸好幸好,本宫竟未想到这一层,那日后可得留神,莫要叫君候去西郊一带。”
服侍的宫女应下:“君夫人放心,奴婢一会儿便去跟君候身边的大宫女知会一声。”
卫君夫人伸手揉了揉眉心,可眉宇间却更见疲累,伸手招来宫女,扶着她的手,回了寝殿。
林芳歇和琴瑟,走在卫宫宽阔的大道上,安静得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琴瑟看了看神色依旧如常的大小姐,本就微红的眼眶,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小姐,都怪我不好,硬要小姐来,平白受了这委屈。小姐,你打我骂我,琴瑟任你处置。”
林芳歇微微一笑,对琴瑟道:“我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你也是为了我好,叫我怎么怪你。这一趟来的挺好,你也死了心,不然以后总得惦记着。”
琴瑟强咽下喉间哽咽,问道:“小姐,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林芳歇捏捏琴瑟的手,笑着安抚道:“人这一生,沉沉浮浮,变幻无常。就像我娘,本以为和爹是一辈子恩爱夫妻,但是最后却因为生不出儿子,眼看着爹纳了郑氏,自己抑郁而终。再看那郑氏,一开始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家来的丫头,如今却成了手握六县封地的县侯夫人。未来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咱们安安心心过好的眼前的日子便是。”
琴瑟担忧道:“可那姬家,家徒四壁,姬公子身患恶疾……”
林芳歇抬眼看着宫墙上的一方长天,徐徐道:“五年前爹过世后,我自觉天都要塌了。那一年去广济寺给爹娘祈福,寺中法师瞧出我心头苦闷,便前来开解。时日已久,许多话我已忘记,但有一句,我始终记得